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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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手都是血，他翻了翻手掌。边上的人问：&ldo;有没有受伤？&rdo;贺川没答。&ldo;有没有受伤！？&rdo;贺川说：&ldo;没。&rdo;后面的人呜呜地哭，扒着椅背往后挡风玻璃看，想说话又发不出音。贺川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王潇的脸，半晌，骂了声：&ldo;妈的！&rdo;王潇怯怯地，哭哭啼啼：&ldo;怎么办，他们还在追，怎么办……&rdo;蒋逊没空理会她，加大油门，竭力往前冲，刚才偏了方向，这条不是回河昌的路，她也不知道前面是哪里，但她不能停车，不能后退，也没有地方可以拐弯，只能一路向前。车身颠得可怕，王潇抓着手扶的地方哭个不停，贺川冷声道：&ldo;再哭就给我下车！&rdo;王潇流着泪：&ldo;我怕……手机！手机！报警！&rdo;贺川不耐地喝了声：&ldo;你他妈闭不闭嘴！再烦个试试！&rdo;王潇抽抽噎噎。蒋逊朝边上看了眼，一眼就注意到他满手的血，方向歪了下，贺川注意到了，朝她一瞥，说：&ldo;是徐泾松的，别怕。&rdo;蒋逊盯着前面：&ldo;没怕。&rdo;说完，她愣了下，又朝贺川看去，他没穿羽绒衣，身上就一件毛衣，衣袖颜色很深，顺着袖子往下，是他血淋淋的手。贺川握了下自己的左手，似乎在掩藏，说：&ldo;好好开车。&rdo;蒋逊这才注意到他唇色发白：&ldo;胳膊！&rdo;贺川说：&ldo;没事。&rdo;蒋逊说：&ldo;你胳膊！&rdo;贺川不耐：&ldo;说了没事！&rdo;蒋逊喊：&ldo;你骗谁呢！&rdo;贺川摸了下她的头，也不管满手的血：&ldo;说了没事，快开！&rdo;他满手是血，没事，左臂一直垂着，没事，他摸着她的头，还是说没事。蒋逊眼睛有点潮，喉咙干涩，前路荒凉，她头一次，握不住方向盘。☆、等终于甩开了后面的车，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蒋逊又继续横冲了几分钟，确定后面没车再追来，她才把皮卡停下，解开安全带，立刻翻找车里的东西。这里不知什么地方，四周是山林，见不到任何灯光，冬夜里连鸟叫声都听不见，车灯孤零零地照着明，看起来荒凉又萧瑟。贺川费力地呼吸了一会儿，问：&ldo;找什么？&rdo;蒋逊说：&ldo;看看有没有手机。&rdo;&ldo;有吗？&rdo;王潇激动，&ldo;我也找找。&rdo;翻遍整辆皮卡，根本没有手机，抽屉里只有几个硬币和几张小面额的纸币，还有烟和打火机，几张碟，皮卡后面还找到把砍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蒋逊捏着车皮，用力过猛，胳膊都颤了起来，车里面的王潇喊：&ldo;蒋姐姐，找到东西了吗？&rdo;蒋逊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回到车里，对贺川说：&ldo;什么都没找到，怎么办？&rdo;贺川看了她一会儿，才说：&ldo;你没主意？&rdo;蒋逊摇头。之前被强行带来这里，她虽然害怕也没乱了分寸，穿着浴巾受到威胁了，她也会冷静地自救，现在是她第一次手足无措，贺川不语，半晌才说：&ldo;继续往前开，总能找到路。&rdo;蒋逊点点头，重新发动车子，找到了方向，一直往东边开，因为河昌在东。开了一会儿，蒋逊问：&ldo;要不要给你胳膊上打个结？&rdo;贺川声音有点轻：&ldo;打结？&rdo;&ldo;止血不是都要打结吗？&rdo;贺川笑了笑：&ldo;跟电视剧学的？&rdo;&ldo;……嗯。&rdo;贺川没什么精神说话，蒋逊道：&ldo;你别睡，跟我聊天。&rdo;&ldo;怎么？&rdo;&ldo;跟我聊一会儿，别让我打瞌睡了。&rdo;贺川咽了下喉咙，闭眼缓了口气，才说：&ldo;别瞎看电视剧了……&rdo;他开了抽屉，拿出里面的烟，抽了一根出来，搁在鼻子下嗅了嗅，没去点。蒋逊问：&ldo;怎么不抽？&rdo;&ldo;戒烟……&rdo;贺川说，&ldo;先忍忍。&rdo;贺川把烟叼上，尝尝烟嘴味道也好，他瞄了下蒋逊，见她一脸沉静，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却绷紧了，指头上有血渗出。她今天早上才上了药，指甲伤根本没愈合，贺川想了想，打起精神问后面的人：&ldo;你怎么会被抓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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