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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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也许是天意如此罢了。

&esp;&esp;黎渊驱车狂奔了近一个时辰，期间不停的变幻道路，那两匹马儿都要累坏了。

&esp;&esp;杨仪在车内也给颠簸的头晕目眩，十分不适。

&esp;&esp;幸亏她的花搭帕中“包罗万象”，忙又摸出之前在泸江所制的腊梅丸一颗塞入口中，顿觉寒香弥散，舌底生津。

&esp;&esp;就在杨仪几乎被颠的昏睡过去之时，马车总算停下，黎渊道：“下来。”

&esp;&esp;杨仪蹭到车门口，艰难地滑下地，黎渊看她躬身弯腰，便伸手扶了她一把，顺势便拽住她向前而去。

&esp;&esp;前方有一小院，荆棘为栏，茅屋破损，杨仪还没来得及看清，黎渊便不由分说将门推开，带她向内。

&esp;&esp;杨仪只听见里头似乎有低低的哭声，还不明所以，黎渊便道：“大夫来了！”

&esp;&esp;她瞪向黎渊，黎渊转头：“你进去，若是能救了人，我便送你回云阳。”

&esp;&esp;杨仪闻言心头顿时安了不少，她以为黎渊带自己去什么龙潭虎穴，没想到竟是来看病的。

&esp;&esp;此时里间有一个黑婆子跑了出来，口中极快速的叽咕了几句，却是杨仪听不懂的。

&esp;&esp;黎渊却也用同样的话跟那黑婆子说了些什么，婆子就拉着杨仪进到里间。

&esp;&esp;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杨仪定睛看去，见里头土炕之上，竟躺着一个腹大如鼓的妇人，面色蜡黄满脸憔悴。

&esp;&esp;“这、这莫非是要生产了？”杨仪吃了一惊，问了句，才醒悟这人未必听得懂自己的话。

&esp;&esp;当下也不管别的，只忙到土炕边上，先看看妇人的情形，摸摸她的肚子，又去诊脉。

&esp;&esp;确实是个产妇。

&esp;&esp;方才乍看这妇人模样，杨仪心里突突的，生恐已经不治。

&esp;&esp;毕竟时下对女子来说，生孩子是不折不扣的鬼门关，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的惨剧。

&esp;&esp;幸而这妇人的脉象虽然微弱，但并未到不救的地步，黑婆子在旁边连珠炮似的数落一些话，杨仪丝毫不懂。

&esp;&esp;那黑婆子急了，索性掀起盖在妇人身上的破旧被褥给她看底下。

&esp;&esp;说来杨仪虽精通医术，但是给妇人接生这种事，还是头一次。

&esp;&esp;她难免有点惊心动魄，被黑婆子指引着看向妇人产门，更觉触目惊心。

&esp;&esp;“这是多久了？”她问。

&esp;&esp;黑婆子兀自指手画脚，向着杨仪比划。

&esp;&esp;门外黎渊道：“已经是一整夜了。”

&esp;&esp;杨仪越发惊心，这才明白为何黎渊一路疲于奔命般，她起初以为他是担心乌先生追上，现在看来，竟是为了救命。

&esp;&esp;“是头一胎吗？”

&esp;&esp;黎渊道：“是。”

&esp;&esp;这女子生产，情形就那么几种，杨仪屏息，从自己的搭帕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出了两颗保命丹，又后悔自己百密一疏，竟然忘了弄点儿催生的药。

&esp;&esp;她把药塞进妇人的嘴里，对黑婆子说：“倒水给她服。”又比划喝水的样子。

&esp;&esp;门外黎渊吩咐了声，黑婆子赶忙去了。

&esp;&esp;杨仪把自己的针囊翻了出来，道：“妇人难产，用加味芎归汤最为有效，但我这里的药不全，这周围可有药房？”

&esp;&esp;门外黎渊沉默了会儿才说：“得到十数里外的镇上。”

&esp;&esp;杨仪窒息，这一来一回的，至少也得一个时辰，不知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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