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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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搬家的时候并没通知我，等我到了他的新家，他已经将房间收拾停当。新的住处好像比原先的还要小，但房子新，看起来更整洁干净。吃过晚饭回来，已经九点多，我们戏闹着滚到床上。&ldo;前一阵搬家太乱，以后你还是每天回这里，而且离你的公司这么近。&rdo;当我解开蓝宇的衬衣纽扣，正埋头在他身上亲吻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ldo;看情况吧，有时候路上不好走，过不来。&rdo;我边继续亲他边含糊不清地回答。&ldo;……&rdo;我听到很重的喘息声。我抬头看他，他正注视着我，若有所思。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透出了忧郁、愁苦神情，但仅是瞬间，便一闪即逝。他突然笑了：&ldo;为什么今天来找我？是不是骚得不行了！&rdo;我做直身子：&ldo;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跟那帮骚货你他妈学不出好来。&rdo;他平静地看着我：&ldo;你也是个骚货！&rdo;我先是惊讶地望着他，转而怒火冲天，伸手便冲他胸前就是一拳，不知是我用劲太大，还是他没有防备，他的身体猛地倒向墙壁，但很快他坐起来，一点也没含糊地回手给我一掌。我们撕打起来，和蓝宇认识至今，我们第一次真正动手。他虽然没我高，但力气一点也不小，最后谁也没占上峰，直到两个人累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蓝宇的笑声：&ldo;锻炼身体。&rdo;他说。&ldo;要不要再来？&rdo;我问。他起来压在我身上：&ldo;这回可是来真的了！&rdo;而我发现自己兴致不高。因为医药器械那笔生意，我到林静平的单位去找她，她一点没变，依然是个端庄秀丽的美人。中午，我请静平去外面吃午餐，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点过菜后，我问静平：&ldo;听说你快结婚了？&rdo;&ldo;明年春节吧。&rdo;&ldo;好事儿！&rdo;我恭喜她。&ldo;但愿是好事情。有一断时间我都想这一生不结婚了。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不能轻易做的。&rdo;她停顿一下：&ldo;尤其对於女人。&rdo;我歉疚地笑笑：&ldo;责任在我。&rdo;我是诚肯地说这句话。我们尴尬地对视一会。&ldo;别这样看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糊里糊涂地嫁给你了。&rdo;静平笑了。&ldo;真的？&rdo;我虚张声势地和她开玩笑：&ldo;那你别结婚了，再嫁给我一次吧。&rdo;静平笑出了声：&ldo;no　way！！&rdo;临分手的时候，静平说如果我什么时候结婚通知她一声，她给我道喜。我一语双关地说她是与之结婚的最佳人选，从现在的情形看我要单身一辈子了。林静平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曾发誓不与任何人结婚，我曾希望和蓝宇这样一生一世。仅半年之隔，竟恍惚是半个世纪前的誓言。现在我什么也不愿意想，一切顺其自然。春天，空气中尘土弥漫，柳絮飞扬。虽然温度不高，却燥热的令人透不过气。从单休日改为双休日的规定正在试行中。那是个大礼拜周末的下午，我寻呼蓝宇，他回电话说正在&ldo;华大&rdo;，今天晚些回去。我说我想见他，要去接他，他答应了。打电话时我正在离&ldo;华大&rdo;不远的&ldo;谊城&rdo;办事。从&ldo;谊城&rdo;到&ldo;华大&rdo;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我却开了近一个小时。三环已经变成了停车场。汽车刚开进&ldo;华大&rdo;，就听到喇叭里&ldo;为祖国工作五十年&rdo;的口号喊得山响。到处都是成群地学生背个大书包或匆匆赶路或相互交谈。操场上锻炼的人将本就不新鲜的空气搅动得污烟瘴气。我曾对蓝宇说一进&ldo;华大&rdo;就感觉压抑，讨厌故做正统，死气沉沉的校风。蓝宇则笑答那是妒忌，好比文人相轻。蓝宇已经等在约定的地方，正和一个相貌不俗的男人说话。他看到我后，很快和那人道别，然后上了车。&ldo;还以为你不来了呢。&rdo;他说。&ldo;北京要是再不修路，赶明儿我也骑自行车了。这点儿路爬着都到了。&rdo;蓝宇看着外面的景致：&ldo;还是校园的感觉好，朝气蓬勃。现在的小孩真年轻，咱们是老了。&rdo;&ldo;在我面前少提老，别惹我烦啊。&rdo;蓝宇看看我，我知道他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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