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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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程筝眼神一闪，沉默片刻，最后和我说：“抱歉。”

&esp;&esp;看着眼前她饱含歉意的模样，我的心脏一缩，急忙说：“这当然不怪你。”

&esp;&esp;我和程筝都没有错，唯一有问题的人是莫弛，他对程筝有执拗的爱意，又因为得不到程筝的回应、因为合适和我在一起，最后抽身时却也毫不留情。不过我应该是要感谢他的绝情，免得我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esp;&esp;程筝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收回惊讶，眼里是淡淡的了然。

&esp;&esp;她没再多问什么，只是朝我笑了笑，“你不在意这件事就好。”

&esp;&esp;就这样，我们轻飘飘地将莫弛这个话题掀了过去，我们又坐着闲聊一会儿。

&esp;&esp;人长大了，经历多了，可以聊的事也变多了，虽然我们依旧算不上合拍，但和她聊天时，我的心情还算愉悦。

&esp;&esp;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居然已经聊了好一段时间。

&esp;&esp;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临近分开的时候，气氛很好，我心中一动，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

&esp;&esp;我看着她的脸，踌躇发问，“你还记得陈仰林吗？”

&esp;&esp;程筝脸色明显僵住，盯着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怎么了？”

&esp;&esp;我察觉到她的反常，斟酌了片刻，“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我记得，你们当时闹得挺厉害的……”

&esp;&esp;她似乎也想起当初自己的刁钻，脸上羞赧，“当时不懂事……”

&esp;&esp;我早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帮她解围道：“谁年轻的时候都不怎么懂事……”

&esp;&esp;她看向我，问：“怎么突然说起他？”

&esp;&esp;我思忖一瞬，没把遇见陈仰林的事说出来，“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当时还以为你们私底下有什么仇。”

&esp;&esp;程筝摇头，“没有的事，就是我太不懂事了，现在的确有点后悔。”

&esp;&esp;我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他当时不是退学了吗，你之后有再见过他吗？”

&esp;&esp;程筝很快否认，“他退学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esp;&esp;她眼神闪烁，神情慌张。

&esp;&esp;我微微皱了眉，但我不打算再问下去。

&esp;&esp;她想要隐瞒，我自然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esp;&esp;而且，我很清楚她在撒谎，其他的不说，她高考后是见过陈仰林的。

&esp;&esp;我亲眼见到他们两人见面了。

&esp;&esp;其实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如今让我回忆，我的脑中依旧能清晰地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混乱又具有冲击性。

&esp;&esp;因此才会在我的青春期中印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到如今都牵肠挂肚。

&esp;&esp;洗头学徒

&esp;&esp;那时候高考已经结束几天了，学校举办了一场无趣的毕业典礼，顺便分发毕业证书。但我们班里那群二世祖高考后就飞了，怎么可能再回到学校里，找了许多理由请假，老师也没办法。

&esp;&esp;毕业典礼可以不参加，但毕业证书还是得送达的，于是老师挑了我这个软柿子捏，委托我这个生活委员把一些同学的毕业证书送到他们家里。

&esp;&esp;我需要送五张证书，程筝是最后一个。

&esp;&esp;当时已经下午了，我从第四个同学的家里出来，迎着夕阳准备前往程筝家。我知道她家在哪里，本想直接将毕业证书送到她家，却在离她家几条街的一个商业区里看见了她的身影。

&esp;&esp;她背着一个包，怒气冲冲地往商业街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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