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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节（第1页）

&esp;&esp;司马聃自小生活在宫里，认识的人有限。而王献之，是最特别的人。王献之不单送司马聃很多小玩意儿，还教会了司马聃很多事情，让他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esp;&esp;王献之告诉司马聃：“陛下，家君年过知命，献之害怕了。”

&esp;&esp;司马聃愕然，目光不解地望着王献之。

&esp;&esp;王献之低声言道：“献之害怕失去。”

&esp;&esp;司马聃思量了一下，缓缓问道：“王七郎担心王右军会离你而去？”

&esp;&esp;王献之颔首：“是也。蓦然回首，细想这些年。献之未曾好好陪伴父母。实乃不孝。”

&esp;&esp;司马聃沉默。

&esp;&esp;在司马聃出生后未到周岁，便被册立为皇太子。刚册立为太子不过两日，康帝便驾崩了。司马聃没有体会过父慈子孝。

&esp;&esp;王献之告诉司马聃：“陛下，家君与家慈虽然不曾与献之提起。但是献之知晓，家君与家慈心里是希望献之留在二老身边的。献之身为幼子，常年在外奔波，家君与家慈心里必定在为献之担忧。”

&esp;&esp;司马聃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所以，天下太平之后，王七郎便要退出庙堂。无论是为了大局，亦或是为了你的亲人，你都要离开。王七郎可曾记得，你曾经言过，要改变选官制度？科举选拔制，卿是否记得？”

&esp;&esp;王献之点头：“献之记得。献之一直在改变。”

&esp;&esp;司马聃抬头，怔怔地望着王献之。

&esp;&esp;王献之徐徐言道：“陛下，近几年学无止境一直在为朝廷培养人才。学无止境，乃晋国新势力

&esp;&esp;王献之走进宗祠，向王彪之行礼。“叔父。”

&esp;&esp;王彪之冷着脸，没有回应王献之。

&esp;&esp;王献之望向王彪之，缓缓开口说道：“叔父，献之今日在朝堂上所言，皆是发自肺腑。”

&esp;&esp;听王献之提起这件事，王彪之就恼火。原本，他还自我安慰，或许那番话是王献之故意说给褚裒听的。如今，王献之再次亲口承认，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王彪之克制不住怒气了，他冲王献之说道：“你给我跪下！”

&esp;&esp;王献之乖乖地跪下来，他出声言道：“叔父，晋国新朝政权是士族建立起来的。朝堂是士族的朝堂，士族要的是各大世家权力平衡，不容许一家独大出现。”

&esp;&esp;王彪之冷笑着说道：“所以，你就怕了？不敢与其他世家作对？”

&esp;&esp;王彪之气得肝疼。王献之这小子，气起人来，比王徽之还要过分！

&esp;&esp;王献之告诉王彪之：“叔父，若是琅琊王氏要壮大权势，其他世家必定会针对琅琊王氏。献之不愿让琅琊王氏承受政治攻击。”

&esp;&esp;王彪之才不信王献之的鬼话，他质问道：“你别再拿这些蛊惑人心的话来蛊惑我了！我只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当这个族长？到底想不想让琅琊王氏久立朝堂！”

&esp;&esp;王献之回答道：“若是献之不愿意，几年前便会拒绝叔父。献之并没有阻挠琅琊王氏在庙堂上发展。献之之意，是希望琅琊王氏保持现状便可！无需进一步发展。再往前迈进脚步，不单其他世家会将琅琊王氏当成政敌，就连司马氏，也会警惕琅琊王氏，误以为琅琊王氏有其他心思。”

&esp;&esp;王彪之冷笑，没有理会王献之。

&esp;&esp;王献之放轻声音说道：“叔父，献之的心愿，的确是平定天下，让天下恢复太平。这不单是献之的心愿，亦是阿耶的心愿，是天下百姓的心愿。自从出仕后，献之陪伴阿耶的时间太少了。不知不觉，阿耶容貌渐渐迟暮。献之害怕子欲孝而亲不在。献之想要尽快平定天下，回到阿耶身旁，陪伴耶娘，尽尽孝道。”

&esp;&esp;王彪之目光深邃莫测地盯着王献之，他问道：“陛下与你谈了什么？”

&esp;&esp;王献之告诉王彪之：“陛下让献之继续辅助他，献之婉言拒绝了。”

&esp;&esp;王彪之气笑了，他问道：“那你今后想做什么？”

&esp;&esp;王献之回答道：“回到会稽，在学无止境教学。”

&esp;&esp;王彪之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王献之：“你想当一名先生？七郎，琅琊王氏族长，大半生的精力都花费在庙堂上。你若是回会稽，这族长，也就不必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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