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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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不敢搭话，只是发愁地被剪烂了的被褥等物道：&ldo;姨娘，您今夜怎么睡啊？&rdo;这时候去问薛氏要新被褥，问起来她怎么说？吉利冷厉地看着黄莺道：&ldo;把你的给我睡！你去和黄鹂睡！&rdo;黄莺小心翼翼地道：&ldo;要不然，您还是和老爷和老太太说说？&rdo;吉利冷笑：&ldo;你是想害我吧？我才没那么傻。&rdo;现在孩子还在她腹中，害人的东西也没找到，安怡那丫头可不比从前好对付，一问证据在哪里，她怎么说？就凭尤知章几句话和说她脉相不好，有滑胎的可能？安老太和安保良一定会说她挑事，先就不会轻易饶她。黄莺不敢再多话，默默把地上剪坏了的东西捡起来收入柜中藏好。吉利道：&ldo;把今日新开的药快些熬来！&rdo;不管怎样，她总得尽力保一保这孩子才是。尤知章说过，吃了这药好了也就好了，若是不好，呵呵，谁也别想逃掉！（安胎药顾大嫂眼见黄莺提了一包药进来，知道是今日才抓回来的，故意问道：&ldo;你不舒服啊？&rdo;黄莺忙扯出一个笑，道：&ldo;不是，是姨娘的安胎药。&rdo;顾大嫂就和刘婆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刘婆上前去帮黄莺挪开灶上的锅：&ldo;姨娘的事情要紧，你先来。&rdo;吉利有三个新要求：一不用厨房里的水（免得厨房里的水里有东西），二不要熬药时旁边有其他人（以免给人下手的机会），三不要让家里人知道得太多。在这样的情况下，黄莺哪里还敢在厨房里熬药？便陪着笑和顾大嫂商量：&ldo;姨娘那边离不得人，随时都要叫，你们都忙，不好给你们添麻烦。还请大嫂把那个茶炉子借给我，让我到姨娘门口去熬吧。&rdo;&ldo;好说，好说。&rdo;顾大嫂热情得很，只是一时想不起那茶炉子放在哪里了，便问刘婆：&ldo;你记得么？前几天大姑娘还借去用来着。还回来了吗？&rdo;刘婆道：&ldo;我也记不得了。得找找。&rdo;黄莺的眼里一下子就涌出了泪花，这可怎么办呢？弄不回炉子，吉利不饶她，要叫她去和安怡要炉子？那不如杀了她吧。顾大嫂心疼地给她擦泪，柔声宽慰道：&ldo;看你这孩子急的，不是说这就去找吗？哭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叫姨娘看到了，又要说我们欺负你了。&rdo;边说边给刘婆使了个眼色。黄莺害怕了一天，忍不住泪水&ldo;唰&rdo;地就流出来了，又不敢哭，胡乱地道：&ldo;不是，不是，我就是……&rdo;越说越说不清楚，越说越委屈，干脆提着药捂住眼睛低声抽噎。这时刘婆把茶炉子找出来，也不忙交给黄莺，而是和气地道：&ldo;找着啦，我给你生好火送过来？&rdo;&ldo;好，多谢刘婆。&rdo;黄莺连忙谢过，她正愁一个人忙不过来呢。&ldo;哭什么啊？可是谁给你气受了？&rdo;刘婆跟她出去一边生火一边小声问道：&ldo;姨娘怎么三天两头的吃药啊？&rdo;黄莺实在是很害怕，觉得要是什么都不说，全听吉利的死瞒着，将来只怕都要怪她，还不如先透点给刘婆知道，也许能间接传入老太太和老爷耳里，让大姑娘收敛些，也让吉利安心点，别闹腾了。便小声道：&ldo;是有点不好，一直说有点疼呢，这会儿又在发脾气。&rdo;&ldo;为什么呀？不是一直在看大夫么？&rdo;刘婆微微吃惊，又关心地道：&ldo;和老太太和老爷说过了么？就算安胎药也是不能乱吃的，这是从哪里提回来的药？咱们大姑娘就是神医，怎么不去找她？&rdo;黄莺欲言又止，轻声道：&ldo;姨娘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她自来都是习惯请尤大夫瞧的。&rdo;只这一句，刘婆就品出味道来了，见吉利扶着腰从屋里出来张望，就赶紧陪了个笑，问了声好，溜回厨房去找顾大嫂：&ldo;看来我真是要交好运，捞着棺材本了。&rdo;顾大嫂把一块才煮好的藕塞进她嘴里，笑骂道：&ldo;藕炖排骨，不是大姑娘买你进门，你这老货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rdo;刘婆满足地品着又糯又香甜的藕，含糊不清地凑趣道：&ldo;可不是？不然我老婆子这辈子就不能知道藕长什么样儿。&rdo;北地苦寒，排骨再穷都还有机会可以尝，藕这金贵东西却是难得见着了。院门一声轻响，安怡一个人走了进来，刘婆慌忙咽下藕，飞奔出去讨好地接过安怡手里提着的包裹，笑道：&ldo;姑娘真是辛苦了，兰嫂子牵马去马厩里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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