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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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都小点儿声！别?把孩子吓到了！”

&esp;&esp;岸上的嘈杂声此?起彼伏，被“点名”的云不?意看了看与自?己肩挨着肩的冷天道，淡定得毫无反应。

&esp;&esp;直到船靠岸，他

&esp;&esp;“就是这里?，你们想上香上香，想参拜参拜。我还有活儿?要干，先回去了。”

&esp;&esp;把人带到目的地，妖族青年摆摆手，打飞脚离开。

&esp;&esp;不多时，祭坛前安静下来。

&esp;&esp;云不意跳上石台，围绕着建木石雕仔细观察。

&esp;&esp;商雨规为这截树根布置的“封印”其实是将妖族对建木的信仰牵引汇聚至石雕当中，以此跟浊云对抗、抵消，虽然稍显奇葩，却是当下最好的方法，也是只能在妖界使用的方法。

&esp;&esp;神话时代终结之后，世上无?仙无?神，信仰之力随之销声匿迹。

&esp;&esp;但妖界与人界最大的不同在于，建木陨落之后，在仙人与天道的庇护下，人界受到的冲击远远小于妖界，得以保留完整实力，也没有?多少死伤。

&esp;&esp;妖界却是分崩离析，各族不是相距遥远就是互相敌对，在大量妖族死于天地灾劫余波的同时，妖界内部混乱不堪、征伐不断，可以说环境相当恶劣。

&esp;&esp;是商雨规的出现结束了这种混乱，为妖界兴利除弊，造就今日各族的安泰和平。

&esp;&esp;他固然不曾向云梦以外的妖族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可行事过程中经常高举建木的旗帜，将多数功劳都?与“建木大神的庇佑”联系在一起，妖界因?此发展出了关于建木的信仰。

&esp;&esp;虽然实际上，妖族家家户户供奉的那尊神像其实是商雨规，而非建木本尊。但商雨规的真身是建木的一部分，基于他而生?的信仰力量同样可以作?为在建木树根上，他将之用以藏匿树根、抵抗浊云的扩散侵蚀，并?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商先生?惊才绝艳，手段卓绝，即便跟建木无?关，也会是杰出的存在。”云不意弄清祭台原理?后，对着里?面的建木树根发出感?叹。

&esp;&esp;云梦怀念而悲伤地仰望面前?的巨木石雕，低低应了一声。

&esp;&esp;“他逝去之后，我曾经试图破坏他留下的布置，用这截树根为他续命。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面浊云，一时行差踏错，险些为妖界带来又一场劫难。”

&esp;&esp;云梦摇摇头：“那时我才明白，不是他不想用树根自救，而是他用不了。或许普天之下，唯有?云施主?你可以。”

&esp;&esp;事实上，在云不意展现完整实力之前?，他对云不意能否取出树根始终保持着半信半疑、疑多于信的态度。但现在，他已经毫无?疑虑。

&esp;&esp;“这截树根……”

&esp;&esp;云不意的目光定格在石雕内部墨玉般的树根上，不知是错觉还是心有?所感?，隐约能感?受到一种古老陈旧的气韵。

&esp;&esp;这种气韵略显熟悉，就像他在垂垂老矣之年偶然翻到泛黄的老照片、幼时的日记本，岁月斑驳在折角裂痕、模糊的字迹里?，让人不由得心生?怀念。

&esp;&esp;他很确信这东西曾经属于自己，对于普通人而言，它?是妙用无?穷的至宝，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可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有?一点纪念意义?的老物件，拿得到当然好，拿不到也不影响什么。

&esp;&esp;云不意不是商雨规，他是完整独立的个体，既不残缺，也不依靠建木躯干的生?命力而活。

&esp;&esp;“怎么，取不出来吗？”云梦捏了捏指节，平缓的语调微微收紧。

&esp;&esp;云不意的迟疑让他误认成无?能为力，想到商雨规“复生?”的关键可能就此不复存在，自然免不了紧张。

&esp;&esp;“可以取，也不麻烦。”云不意回头瞥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过树根拿走以后，祭坛下的平衡会遭到破坏，祭镇的信仰之力汇聚在石雕上无?可消耗，很可能造出一尊新的神明，到时又是一桩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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