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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3页）

&esp;&esp;凌小小全身一寒，不自禁躲开她的视线，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简伯年。

&esp;&esp;简伯年也正在看她，可是他的眼神，让凌小小感觉得他好像并没有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东西。

&esp;&esp;“简叔。”她小心的叫了他。

&esp;&esp;简伯年好像一下子惊醒，然后就像是为了掩饰一般笑了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esp;&esp;“小小，陪简叔去外面走走吧。”

&esp;&esp;☆、

&esp;&esp;天色已晚，路灯下，凌小小跟在简伯年后面，慢慢地沿着花圃边的石子路往前走。

&esp;&esp;前天才刚下过一场很大的雪，道路两边还有一些残雪未化，空气寒冷而干燥。凌小小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到小时候，每当下雪的时候，她是很容易就要被简乔南捉弄的。比如说丢个雪球到她衣服的帽子里，或是直接塞到她的脖子里，或者是在地上挖了个坑，用雪盖住，然后引她去踩。

&esp;&esp;简乔南小时候，就是那么顽劣，总能想出各种各样捉弄人的方法。

&esp;&esp;而现在，他更是演技一流，比小时候更胜一筹了。

&esp;&esp;凌小小觉得冷，将半张脸都缩到围巾里，双手也塞到外套口袋里，却还是无法抵御那种寒意。

&esp;&esp;可是她不敢提想回去这种事。

&esp;&esp;在简家，已经几乎没有敢去挑战简伯年的权威，更何况是那么胆小的她。

&esp;&esp;两人又沉默着往前走了几步，简伯年忽然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

&esp;&esp;凌小小忙跟着停下了脚步，叫了声“简叔”。

&esp;&esp;灯光下，以凌小小的角度，简伯年的脸整个地隐在阴影里，只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表情。

&esp;&esp;“今天的事，”简伯年温声道，“是乔南让你受委屈了吧？”

&esp;&esp;凌小小惊愕地看着他，几乎本能一般摇头否认，“不是。”

&esp;&esp;简伯年轻笑起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你和乔南两个人，倒真是一点都没变。”他说到这里，忽针话锋一转，“小小，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esp;&esp;凌小小又摇头。

&esp;&esp;她的确弄不清简伯年的用意。事实上，以她的性格，即使猜得出一二，也是不敢冒冒然开口的。

&esp;&esp;她胆小惯了，在简家一向只会按照别人的意愿来做事，从来不敢有自己的主意，有时候，甚至不敢有自己的思想。

&esp;&esp;简伯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轻叹一口气。

&esp;&esp;“时间过的真快啊。你到我家时，才三岁多一点，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他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小小，这么多年，别人我不敢保证，但至少在我这里，你，乔南，还有乔琪，你们三个人当中，你和乔琪，我一直是一样看待的。乔南他是男人，他身上的责任更重一点，所以我对他的期望的确会更高一点，相应的，要求也会更高一点。”他停了一下，带着一点惆怅，“可是说句实话，我对他的表现，不是太满意。”

&esp;&esp;他从来没有和凌小小说过这种话，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简伯年会有对她说这些话的一天。他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在凌小小，甚至是整个简家人心里，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到简伯年。可是现在，虽然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凌小小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点点失望的情绪。

&esp;&esp;她想说点什么来安慰这个老人家，或者说为简乔南说一点辩解的话，可是她不敢，而且有简伯年这个珠玉在前，就算她一心爱慕简乔南，却也在心底觉得简乔南做得不够好。

&esp;&esp;本来她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十全十美。

&esp;&esp;就她认识的简乔南周围的人当中，论成熟稳重，温柔体贴，他不如陈慕云；论开朗风趣，善解人意，他不如乔伊；若是只论对她的好，他更是不能和她的追求者相提并论。

&esp;&esp;可是，她还是喜欢他。

&esp;&esp;哪怕他脾气差，没耐心，经常以捉弄她为乐，她却还是只喜欢他。

&esp;&esp;“所以我希望他早点成家。”简伯年说，“以他的性子，或许成了家，有了孩子，可以让他早点明白自己的责任。再不济……”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在凌小小听来，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简家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esp;&esp;凌小小忽然全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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