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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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睡牲口棚，这对中世纪的非贵族来说，绝不算一种侮辱，相反，这是能够让他们活过这个寒冷夜晚的保障！

&esp;&esp;迟早要死的人，为什么还理会他们这一晚的死活？难道是为了明天，一窝盗贼整整齐齐地处罚么？

&esp;&esp;虽然只能活一个晚上了，盗贼们还是蜷缩着靠近了牲口，借着它们温热的身体取暖。而牲口们对来者到底是本地人还是盗贼也没有丝毫计较，来者不拒，一起取暖。

&esp;&esp;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盗贼们就被拽醒来了。

&esp;&esp;“快点起来，你们这个混蛋盗贼！”一名奴隶说道，他穿着麻布衣服，手里拿着长矛，对准手脚被捆住的盗贼们，命令他们和自己一起走。

&esp;&esp;这就是要死了吧，盗贼们心想。

&esp;&esp;走出棚子，奴隶顺手把自己挂在外头晾的羊毛衣穿回身上。

&esp;&esp;盗贼头子约瑟多看了他两眼，判断奴隶的方式，除了他们的工作，通常就是衣着，这个人刚刚看起来还像是奴隶，现在穿上羊毛衣后，俨然是个农民了。

&esp;&esp;但是接下来，约瑟叹为观止，昨晚大厅里的人一拨一拨吃东西，他分辨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今天，大家各司其职，就能看出来了。如果不是诺森伯兰没有奴隶的话，就是这里的奴隶也能够穿羊毛衣。

&esp;&esp;无论哪一种猜测，都太吓人了。

&esp;&esp;盗贼们被赶去了厕所，奴隶踢了踢桶子，命令他们收集好粪便。原来，奴隶是城堡里地位最低下的，这些活儿都是他们干，现在有了俘虏，就不一样了。按理说，战败者除了死之外，成为奴隶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有胜者才有发言权。

&esp;&esp;盗贼：“……”

&esp;&esp;他们不是很懂，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多粪便……说起来昨天被关进来的时候虽然注意到，但没有心思去想，这城堡干净得过分了吧，地上没看到一坨粪便。原来，是都在这里啊，这都什么习惯，居然所有人有个固定大小便的地方吗？

&esp;&esp;对了，现在还要他们把粪便收集到大桶里，这什么意思？？

&esp;&esp;“快点，你们这些懒猪！”奴隶终于有机会骂别人了，还能不痛快么，他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把盗贼们的绳子解开，脚上仍然留着，但宽裕出迈步的距离，长矛尖对着他们。

&esp;&esp;其实，就算不用长矛威胁，这些盗贼也反抗不动的，他们都饿得头晕眼花了。

&esp;&esp;再头晕眼花，还是要干活。

&esp;&esp;冬天说是没什么农活儿了，但是，积肥要积的吧，水利工程要维护一下的吧，还有果木这个时候也可以修剪咯，仔细一算，改造这些盗贼是足足够了。

&esp;&esp;把厕所的粪便和垃圾都清走了不提，还得运到庄园里去，到堆肥点，把这些肥料处理好，还得将其他堆肥都搅拌一番，这是每隔一两周都要进行的，好让肥料透点气。

&esp;&esp;盗贼们的脸都要绿了，被逼着不断搅动那些粪便，那味道熏得他们头更加晕了。

&esp;&esp;“不行不行，我要栽进去了！”约瑟大喊。

&esp;&esp;奴隶轻蔑地道：“那你就栽进去试试。”

&esp;&esp;对待俘虏，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esp;&esp;约瑟的脸黑了，这到底是要活生生饿死、累死他们，还是熏死他们啊？

&esp;&esp;看着这些粘稠的东西，约瑟忍住恶心，继续搅拌起来，但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道：“诺森伯兰的人有毛病，自己做屎壳郎，还要逼别人也做屎壳郎，看着吧，大粪里一定会长出瘟疫来……”

&esp;&esp;“闭嘴！”奴隶一棍子敲在约瑟身上，要不是他抓住了身边的同伴，就要掉进肥坑里了。

&esp;&esp;而奴隶还在蔑视地道：“你们懂个屁！”

&esp;&esp;这些可是连神也认可的，能够让农作物快快生长的圣肥——自从“地狱之火”的事件发生后，大家就自动把神惩罚了偷肥者和神也觉得地里施肥不错画了等号。再说了，教士老爷不也没什么意见。

&esp;&esp;只有这些没见识的乡巴佬盗贼，才会说这种惹人发笑的话。

&esp;&esp;在长矛和木棒的威逼下，盗贼们摇摇欲坠地干着活，终于把一大堆的粪便都搅了一遍，这时候已经过去半天了，他们满身的汗味和臭味。

&esp;&esp;一整个庄园所有人畜产生的粪便与生活垃圾，这可不是小数目。

&esp;&esp;奴隶们仔细评估了一下盗贼们的状态，与自己以往作比较，确定他们真的干不动了，这才矜持地上前，把他们的手脚重新捆起来，然后……拿出了豆子。

&esp;&esp;“张嘴。”奴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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