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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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可是，这是他大概是他和她度过的最后一晚了。

&esp;&esp;想到这，沈玥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esp;&esp;她之前挣扎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应该早已经动过心。或许是看到他的桃花。

&esp;&esp;谢长钧却像是没有注意到沈玥的异常一样继续道：“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内，你一直把我当他的替身吧？”

&esp;&esp;他的语气平静缓和，落在沈玥心上，却像是狂风暴雨般的利刃，一刀一刀地戳在她的心上。

&esp;&esp;长凌虽然对她无情，但到底是她的师父，那些在长仙门孤独一人的日子里，他多少也为她付出过一些。

&esp;&esp;教她习字、教她练剑，甚至在雨天的时候，亲自送过她回家。

&esp;&esp;在没有发生秘境中的那件事时，她也心甘情愿地认过他为师父。

&esp;&esp;她在长仙门生活的时间太久，长久的生活波澜不惊，长仙门和长凌留在她心里的印记，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深刻。

&esp;&esp;因此走出长仙门的那一刻，她才觉得极度的不适应，那种内心的缺失感，就像是某种诅咒，让她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esp;&esp;她承认，她第一眼看到他，甚至想要他做自己的师父，确实有自己的私心的。

&esp;&esp;可是那种私心很短暂。

&esp;&esp;她是个对人性敏感的人，几乎是他同她说话的那一刻起，她便发现他和长凌是那样的不同，他那副高高在上，清冷自持的模样，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更何况是长凌那样的人。

&esp;&esp;她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愧疚，但一直庆幸，谢长钧并没有发现。

&esp;&esp;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说。

&esp;&esp;她知道他做了决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变，她此时根本不用解释，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且徒劳的。

&esp;&esp;她的目光中噙着泪光，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你早知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经历这些。”

&esp;&esp;谢长钧目光依旧淡淡的，好像已经回归了无情无欲、无悲无喜的仙人状态，声音似乎带了一丝飘渺和空灵出来：“我早就说过的，是为了报恩，也是因为愧疚。”

&esp;&esp;沈玥哑声。

&esp;&esp;报恩……

&esp;&esp;他没有错，他一开始就说过，也这样做了，此刻落入虚妄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

&esp;&esp;谢长钧觉得自己把话说完了。

&esp;&esp;下一秒，他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esp;&esp;就在这时，听到沈玥的声音。

&esp;&esp;“谢长钧！”

&esp;&esp;这还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esp;&esp;原来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是这样。

&esp;&esp;她的声音又软又甜，此刻像是故意加了一重威压在里面，可到底她的声线太过柔弱，此时听来，倒是显得有些小孩子扮成熟的不伦不类在里面。

&esp;&esp;这话音不断在他脑海里回荡，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esp;&esp;只听沈玥不依不饶道：“我是对长凌有过感情又如何，但那只是普通的师徒之情，我和你从未行过正式的拜师之礼，尽管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但是我是真的——”

&esp;&esp;她最后那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头顶便像是扬起了雪霰一样，洋洋洒洒的飘落，落在她隽秀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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