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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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曼娘笑道：“这事关重大，我不敢裁夺，自然要翁行老和官府定夺。”

&esp;&esp;“那是自然。”翁行老有些迟疑，却也应了下来。

&esp;&esp;曼娘也不为难他，只支开话题：“那道乳炊羊正好烤好了，您且随我去看看。”

&esp;&esp;说着便带他往院里去，一字不提适才的插曲。

&esp;&esp;曼娘在酒楼院里做了个两个烤炉，一个泥巴垒的烤炉肚腹则又圆又大；一个则从底下挖出，上面盖一架木板。

&esp;&esp;此时那地底烤炉正燃烧着木炭，上面的地面则有铁架架着一架乳羊，靠着热气的炙烤而熟。

&esp;&esp;整羊外皮被烤得焦脆，泛着黄褐色的光泽，时不时有沁出的羊油滴答一声落入底下的木炭上，引得木炭“噗嗤”冒出一缕青烟。

&esp;&esp;散发着焦香的味道，叫闻见的人都有些饿。

&esp;&esp;曼娘伸过手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柄小巧的厨刀，而后削下一小块羊肉。

&esp;&esp;割下来的羊肉外皮自然是金黄酥脆的，可靠内里的一块却呈现肉质本身的褐红色，一瞧就很好吃。

&esp;&esp;曼娘将割下来的羊肉放入盘中呈给翁行老：“您尝尝。”

&esp;&esp;翁行老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捏进嘴里。

&esp;&esp;酥脆的外表咬开后，满口焦香，烤肉特有的焦炙气息混杂着羊肉的鲜味涌入口腔。

&esp;&esp;而后能尝到细嫩的羊肉。

&esp;&esp;平日里吃得羊肉是有纤维的，可这乳炊羊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细嫩得几乎觉察不到纤维。

&esp;&esp;酥而不焦，嫩而不柴，满嘴的肉汁迸溅，鲜味十足。

&esp;&esp;翁行老慢慢咀嚼咽下去之后，这才赞了一声：“好！”

&esp;&esp;曼娘便请去酒楼里头享用，待到伙计们将整羊放进盘里端上来，她便用筷子一扒拉。

&esp;&esp;果然羊肋骨随即划开，她用夹子夹两块递给翁行老：“您且尝尝。”

&esp;&esp;翁行老尝了一块，眼睛亮了。

&esp;&esp;羊肋排已经软烂入味，还带着丝丝肉丝，用牙齿将肉丝扯下来送进嘴里，着实过瘾！

&esp;&esp;而后曼娘又用荆芥叶卷起羊肉，蘸上干料递过去：“您尝尝这种吃饭。”

&esp;&esp;翁行老打量了一下，这干料是曼娘自己调制的，茱萸、花椒、孜然等多种香料碾成了粗大的颗粒粘在羊肉上，瞧着就喜气。

&esp;&esp;送进嘴里，舌尖先触及麻麻辣辣的滋味，而后是荆芥叶子独特的辛辣。

&esp;&esp;搭配着丰腴肥美的羊肉，肥香而不腻味。

&esp;&esp;厚实的羊肉被薄薄的荆芥叶子包裹，又有新奇的干料蘸取，翁行老自己动手包了好几个。

&esp;&esp;他美食一餐，这才起身告辞。

&esp;&esp;曼娘忙叫李山扶他起来，又将一袋子山楂茶塞给他的小厮：“且将行老好好儿送回去。”

&esp;&esp;翁行老拱拱手：“恒娘子莫慌，这个公道我定然主持。”

&esp;&esp;曼娘将他老人家送到门口，福上一福：“那便等您好消息了。”

&esp;&esp;见他老人家走远，这才叫人将第二炉烤好的乳炊羊挂到门首去：“下面拿小火炉烘着，莫要凉了。”

&esp;&esp;海棠纳闷：“适才娘子怎的不跟翁行老诉苦？”

&esp;&esp;曼娘看着伙计们将金黄厚实的全羊挂到了特制的木架子上，轻描淡写道：“李员外再怎么坏，毕竟与翁行老熟悉多年，又是临安城本地人，在食饭行里熟人众多又盘根错节。”

&esp;&esp;“可我们恒家不过是浦江乡下来的外来户，虽然行会主张公正，可不管是翁行老还是行会里他人天然会向着李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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