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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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离开后，病房内仍旧飘着那股淡淡的香水气，像是附在了骨头上，划开皮肉用最锋利的刀也刮不去。木木像是瞬间失去力气，瘫倒在床o上，用沾染着消毒水气息的被单捂住脸，大声地哭了出来。她的脑仁太疼太乱，各种声音在脑海中像打仗一般叫嚣起来。&ldo;没错，莫娟，这个名字很熟悉是吗？她不仅是付淼的妻子，也是我叔的初恋情人，前女友，外加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女人。你知道我叔为什么要帮付淼吗？是莫娟求他的，就是为了莫娟他才会一直站在付淼那边，为他做牛做马，因为他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莫娟，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rdo;&ldo;这件事差不多就发生在沈昂与莫娟分手的那段时间里，总之莫娟最后流o产了，据说当时那个胎儿已经四个月。沈昂从来不提及这件事，也就是在一次喝醉后才模模糊糊地吐露了出来。沈盛年恰好就听见了，沈昂说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至于这个&lso;他&rso;到底是莫娟还是那个孩子，也就不得而知了。&rdo;&ldo;结婚这件事的唯一功效便是让相爱的两人成为怨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反倒像我和沈昂这般默默相望相守，情感反而会保鲜升华。&rdo;他和莫娟相望相守，那么和她呢？木木不得而知，她已经看不清沈昂了。怎么也料不到，这份她为之努力了这么久的感情，到最后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木木泫然而泣。待沈昂下班后赶到医院时，却被告知木木已经出了院，他赶紧拨打她的手机，得知她已在盛元的家中。又开快车赶回家一看，木木在客厅坐着，身边是已经收拾妥当的旅行箱。&ldo;医生说你执意要出院，&rdo;沈昂声音低低的，带点严厉：&ldo;就算再怎么闹脾气，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rdo;原来，他还认为自己在闹脾气。木木垂下眼眸，笑得苦涩。沈昂随即也注意到了木木的异样，便收起自己的情绪，来到她面前，蹲下。&ldo;到底怎么了？&rdo;他如往常一般，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发，然而木木却在他即将接触到自己时偏过头。沈昂的手落了空。&ldo;我想最后问一次‐‐你现在对莫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rdo;木木没有看他。她不敢面对接下来的任何答案。&ldo;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对她已经没有男女之情。&rdo;沈昂将手放在木木的膝头，专注地看着她，像是要看入她的体内：&ldo;木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说上无数遍。但问题是，你相信吗？&rdo;&ldo;在你的所做与所言不符的情况下，我确实不愿意相信。&rdo;木木抬起柔软的眼睫毛，对上他的眼睛：&ldo;沈昂，你和她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去，你怎么可能忘记？&rdo;&ldo;那些只是过去，我不会让它影响到我们的现在。&rdo;沈昂耐心解释。&ldo;可是已经影响了，你和她的继续交往，你们的那种已经得到保鲜与升华的情感，都会严重影响我们的关系。&rdo;木木的声音陡然提高。莫娟今天在病房里的话还是深深地刺激了她的神经。&ldo;木木，你不要胡思乱想。&rdo;沈昂努力压抑着声线。&ldo;我胡思乱想？&rdo;想起那天他身上的香水味，木木一股无名火上涌：&ldo;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一个月打两份工买生日礼物，大雪天去给她买披萨，还为了她的请求而帮她老公夺江山！&rdo;木木越想越气，干脆将心底压抑的话全都说了出来。&ldo;你们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rdo;&ldo;沈昂，重要的不是我在乎这些曾经，而是你在乎！&rdo;&ldo;如果真像你说的对她没有感情，为什么又要背着我和她见面？为什么身上会沾染上她的香水味？为什么要瞒着我？&rdo;&ldo;你怎么能一边对我说着此生不渝的情话，一边与莫娟叙着旧情？&rdo;&ldo;我算是看明白了，莫娟是你的理想，而我是你的现实，现实永远都只是第二选择！&rdo;&ldo;沈昂，我不要当你的第二选择！&rdo;当一股脑说完这些话后，木木并没有觉得畅快，反而有种无措感。就像是在拳击场上蒙着眼睛出了一拳，却完全不知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沈昂久久地没有回应，房间内的沉默像是块石板压在木木心上，压得她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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