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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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老板递过烟，江措拿在手里，直接撕开上头那层薄膜，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抬了抬眼皮，扫到柜边搁着的一盒打火机。

&esp;&esp;他抽了一个，道：“借个火。”

&esp;&esp;老板趁此开口：“人都爱抽软的，要不试试？”

&esp;&esp;江措点上火，吸了两口，淡淡道：“硬的劲大。”他说完将打火机塞回盒子，说了声谢，又走进黑夜里。

&esp;&esp;回到消防队，已经深夜。

&esp;&esp;队里敞亮的跟白天似的，他们应该刚回来不久，还能听见训练场有说话的声音，宿舍灯也亮着。

&esp;&esp;江措去装备室换下消防服，直接往澡堂走。

&esp;&esp;山城的半夜，风吹进脖子里都跟冰块贴过来似的。江措没有拧热水，三两下脱了衣服就往喷头下站，凉水袭过他结实的后背，没入臀下。

&esp;&esp;寒气从身上散出去，江措清醒了很多。

&esp;&esp;他眸子慢慢变的深刻起来，抬手捋了一把头发，让水从脸颊流下，沿着脖子，喉结，划过胸膛。

&esp;&esp;她今晚怎么骂他来着？

&esp;&esp;皱着一张小脸，还是固执的样子，那双眼睛他以前最喜欢，现在几乎没了神采，瘦的脸上都没肉。

&esp;&esp;江措吸了口凉气，甩了下头。

&esp;&esp;他很快又用凉水冲了一下，套上裤子短袖就出了澡堂。有些意外在宿舍楼下看见程勇，男人像是特意等他似的。

&esp;&esp;江措走近，扔了一根烟过去。

&esp;&esp;程勇道：“戒了。”

&esp;&esp;又给他扔回去。

&esp;&esp;江措嘴里已经叼了一根，将那根烟别在耳后，手抄在裤兜，也不看程勇，目光落在训练场上。

&esp;&esp;程勇指了指自己的脸：“那姑娘手劲挺大的。”

&esp;&esp;江措闻声笑了下。

&esp;&esp;他用力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嘴里吐出来，像个二流子。他这几年烟瘾重，一天最少也得两三包抽。

&esp;&esp;吸了一口烟，才嗯了声：“挺重。”

&esp;&esp;程勇眉头一皱：“真前女友？”

&esp;&esp;江措这几口烟都吸的挺用力，不一会儿已经累起一大截烟灰，他低头掸了掸烟灰，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esp;&esp;程勇一颗心又悬起来，道：“还有意思？”

&esp;&esp;江措闻声，喂烟的动作顿了下。

&esp;&esp;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个什么意思。就算再次遇见也不是二十郎当岁的时候，这他妈都奔三的人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esp;&esp;见他不吭声，程勇又道：“伤害过人家？”

&esp;&esp;江措喂了几口烟，想了想还真没有。他唯一一次对她发火就是那件事，至今却是连想怕都不敢想。

&esp;&esp;只记得她站在门口，眼睛都红了。

&esp;&esp;他那时跟火上了头似的，又急又气，拿她没办法，在房间兜圈子，最后实在狠了心，拿起桌上的玻璃花瓶往地上就是一摔，碎了一地。

&esp;&esp;她吓得往后退，颤抖着小声喊他。

&esp;&esp;也是真固执，嘴里半分不让：“你不能去，去了就是从犯，是要坐牢的，过几天等这事过去了……”

&esp;&esp;他气急了，直接打断她吼道：“那他妈是我老子！”

&esp;&esp;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吼过，那一声真是把她吓到了，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他早已经心烦意乱，哪顾得上哄她。

&esp;&esp;只是忽然冷静下来，出奇的冷静。

&esp;&esp;然后问她：“你报的警？”

&esp;&esp;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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