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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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有虎也只得退而求其次：不能与唐小仙厮守，能对唐妈妈尽尽孝道也好。只有我，一箭双雕，静了耳根。傍晚时分，客人颇多。下班路过的，再接连上吃饱了晚餐出门溜达溜达的，我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我还是在百忙之中拨拉着找出了郑伦的名片，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我说：&ldo;郑伦啊，我是小仙啊，你晚上有没有时间？&rdo;郑伦在那边一愣：&ldo;小仙？小仙女装店？&rdo;我的嗓音甜如蜜：&ldo;嗯，就是我啊。&rdo;郑伦掉在了钱眼儿里：&ldo;怎么，想请我给你装修了？&rdo;我打马虎眼：&ldo;嗯，过来商量商量嘛。&rdo;我心里盘算着：装修商量不成，就顺势商量商量别的。郑伦驱着面包车抵达我店门口时，已是二十一点多了。我已从店内锁了店门，躲在唯一一盏开着的灯下数钞票。数到第六遍时，我听见了敲门声，一抬眼，看见了活生生的郑伦。我心中的小鹿又欢蹦乱跳了。我给郑伦开了门，他把手中的一大袋爆米花举到我眼前晃了晃：&ldo;给你。&rdo;我一哼，问道：&ldo;一麻袋的钞票和一麻袋的零食，你选哪个？&rdo;郑伦也一哼：&ldo;钞票啊。你以为我傻啊？&rdo;我点点头：&ldo;还行，不算傻。&rdo;哪知，郑伦又道：&ldo;拿了一麻袋钞票，再去买一卡车零食。&rdo;我翻了个白眼：我的第五个男朋友虽说不傻，但却馋。哦，馋得要命。郑伦问我：&ldo;说吧，你想在装修上花多少钱？&rdo;我所答非所问：&ldo;你几岁了？&rdo;他一愣，答道：&ldo;二十五。&rdo;唉，更要命了，比我小了整整五岁。我肩背小书包上学校时，他还满地爬呢。郑伦却以为我在审查他的经验，于是又说：&ldo;但我做室内设计已经六年了，而且，我手下的师傅们，个个经验丰富。&rdo;我再开口：&ldo;那你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rdo;这下，郑伦眉头都皱了：&ldo;这和装修有什么关系？&rdo;我执拗：&ldo;有关系。你先回答我。&rdo;郑伦妥协：&ldo;没有，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rdo;我大喜，扑上前去：&ldo;那我们结婚吧。&rdo;泼出去的水，如果可以收回来，那我愿意付出今天所有的收入去交换，可如果死活收不回来了，我是不是只好将计就计？其实，我唐小仙只不过是想说：那我们交往吧。可为什么一说出口却直接变&ldo;结婚&rdo;了？我唐小仙是鬼迷了心窍，想结婚想得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了。郑伦的下巴几乎掉到了胸前：&ldo;你，你说什么？&rdo;我吞了口口水：&ldo;我是想说，我们交往看看如何，不过，如果你赞成结婚的话，我们也可以直接结婚。&rdo;郑伦的眼色中透露出&ldo;这女人脑子有病&rdo;的讯息。他维持着上半身不动、下半身却托着上半身往我店门口平移的姿势。我打赌：如果这时我突然向他动手动脚，他一定会一头撞出我的玻璃店门，导致鲜血和玻璃碴子铺满地。我慢慢举高双手，作投降状：&ldo;你别怕，我没有恶意的，我脑子也没病。&rdo;郑伦打断我：&ldo;没病你为什么要嫁给我？&rdo;我一听这话，乐了：&ldo;啊？你只娶有病的？&rdo;我给郑伦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我又给自己搬了一把，坐在他对面。我把爆米花放在他膝盖上，还替他解开了袋口。他的手不知不觉地就伸入了袋子，抓了两颗就往口中送去。我说：&ldo;你好好听我说。我本来呢，是想说&lso;交往&rso;，可一紧张，就说成了&lso;结婚&rso;。可我现在再一琢磨呢，觉得结婚更好啊。你看我，交过四个男朋友，结果到现在一个都不在我身边。正所谓夜长梦多。谈恋爱实在没什么意思，谈着谈着，就谈崩了。&rdo;我的前言不搭后语竟博得了郑伦的赞同：&ldo;是啊，我谈过十几次恋爱，也都崩了。&rdo;哦，我的老天爷啊。我的第五个男朋友，我未来的夫君，竟还是个恋爱老手。我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升高了，可我却伸手抓了把爆米花。郑伦问我：&ldo;可如果不谈恋爱，怎么了解对方？不了解，怎么结婚？&rdo;我身子向他倾去：&ldo;谈是一定会谈的，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开诚布公地交谈。你看，我已经知道了，你二十五岁，未婚。而我呢，我也二十五岁，也未婚。&rdo;这话一说出口，我的脸腾地就红了。不过我再一想：待生米煮成熟饭，他总不好因为我年长区区五岁就翻脸不认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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