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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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甩头，我换了话题：&ldo;你跟蒋有虎有那么熟吗？聊得那么欢。别忘了啊，他可是你情敌。&rdo;郑伦居高临下地瞄了我一眼：&ldo;情个屁敌啊，八百年前的事了。你没听明白啊，人家都打算结婚了。&rdo;我还真不明白：结婚？跟小甜？这么快？临睡前，我给孙佳人打了电话：&ldo;怎么样？&rdo;孙佳人哼唧：&ldo;能怎么样？就我自己一个人。&rdo;&ldo;他一直没回去？&rdo;&ldo;没有。&rdo;我看了看表，将近十一点了。&ldo;早点儿睡吧，明天还得为公司卖命呢。&rdo;&ldo;不想去了，小仙姐，我觉得，我现在活得可真没意思。&rdo;听了这话，我一个激灵：&ldo;臭丫头，说什么呢？你等着，我过去陪你。&rdo;这下，郑伦发言了。他一把把我搂住：&ldo;我不让你走。&rdo;孙佳人在那边哼笑了一声：&ldo;你还是陪他吧，我没事。&rdo;挂了电话，我把郑伦推倒：&ldo;你呀，可真有出息。&rdo;第二天，&ldo;小仙女装店&rdo;正式开始经营低价品。其实，纵然低价，目前每一件的利润率，也不同程度地逾越了从前。一早，我自己开门，自己擦地擦桌子，自己迎来第一位客人，收第一笔钱。客人中十个有六个会说：&ldo;哎，东西可有点儿少啊。&rdo;我就觍着脸答：&ldo;都是精品啊。&rdo;有时，店内客人多，我会不由自主地喊：&ldo;小甜，收钱。&rdo;话一出口，我才想到小甜已经在两条街外，开创着她自己的天下了。一个上午，&ldo;小仙女装店&rdo;成交了十二笔买卖。相较于秋冬装，女人总是在春夏装上出手更大方。关于此，郑伦曾给过我一个不堪入耳的答案：因为发春。十二件，是一个足以令我振奋的数字。我粗粗一算，算出这半天的利润已经可喜。只不过，我这偌大的一间店，却因为少了那区区十二件，而显得更加空旷了。中午，郑伦打电话给我：&ldo;生意可好？&rdo;我半喜半忧：&ldo;好倒是好，可是正因为好，供不应求啊。&rdo;郑伦露出成功者的嘴脸：&ldo;我跟你说，对商家而言，没有货源，就没有一切。货源至上，货源决定一切，懂吗？&rdo;我把嘴贴近电话：&ldo;我懂这些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rdo;下午，我又把电话打到了之前给我供货的那几家北京供货商那里。我问：&ldo;有没有新的疵品啊？有多少我要多少。&rdo;不过，对方的答话竟都大同小异：&ldo;没有，没有。&rdo;我不甘心：&ldo;怎么会没有？你们一天产一卡车的货，怎么会全都没毛病？&rdo;遇上一家嘴厉害的，竟答我：&ldo;我看是你有毛病。我们把货卖给谁，你管得着吗？&rdo;听了这一句，我才恍然，这儿，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性：除了我之外，也有人在批量购买那些低价的疵品。不，这简直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晚上，郑伦带了比萨来找我。我一口咬下半角：&ldo;王八蛋，跟我玩儿垄断。&rdo;郑伦优哉游哉：&ldo;自由竞争，优胜劣汰，人家出手早、下手狠，你能赖谁啊？&rdo;我含着一嘴的食物：&ldo;怎么就这么巧？当初我要包下他们不合格的货时，他们还求之不得呢。&rdo;郑伦捂住我的嘴，阻止食物喷溅：&ldo;注意形象。&rdo;他这一捂，一股香水味儿扑鼻而来，我顿时把我的事业抛在了脑后：&ldo;姓郑的，你给我买香水了吗？&rdo;显然，郑伦没有。显然，他这味儿，是从别的女人那里沾的。郑伦眼球儿朝天地想了想，说：&ldo;小萧，对，她今天喷香水来着。&rdo;&ldo;她喷？往你身上喷？&rdo;我把手里吃剩下的比萨扔向郑伦。郑伦狼狈地一接：&ldo;不是，是我路过她的位子时，她正在喷。我记得，我还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呢。&rdo;我不语。这个女人，是在成心提醒我她的存在吧？成心让自己成为我和郑伦之间的话题吧？郑伦继续道：&ldo;她现在在恋爱，爱美爱香，也是人之常情啊。&rdo;恋爱？和吴哲？我呸。对于吴哲，我是不想冒险再与他互通有无了，否则，我还真想亲口问问他，和萧之惠做情侣，他是当局者迷、上当受骗呢，还是棋高一着，末了会反咬一口呢。我从江浙订的货，终于跨过千山万水抵达了北京。它们质量中下、瑕疵过大，与我想象中的不相上下。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我也就不至于一边看货一边谩骂了。&ldo;小仙女装店&rdo;已对新货如饥似渴，故此，在我把这批货往&ldo;服装医院&rdo;运送的路上，我心里还真是高涨着希望和期待。不过，我却万万没想到，今朝的&ldo;服装医院&rdo;，却不同于往日了。负责接待的姑娘对我说：&ldo;我们现在手里有一大批活儿，您这些，得等一星期以后了。&rdo;&ldo;一星期？&rdo;我尖叫，&ldo;你知道我那儿一星期的店租是多少钱吗？现在我那儿都快空了啊。&rdo;姑娘为我递上一杯水：&ldo;那我们也没办法啊，这儿不是得先来后到吗？您要是就一件，我还给您能加个塞儿，可您这么多，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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