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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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于是等莫恙再次睁开眼睛后，就听到了僧人悠长的叹息：

&esp;&esp;“小友，你可想成仙？”

&esp;&esp;莫恙呆呆的：“想啊。”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不成仙我就要死了。”

&esp;&esp;僧人乘胜追击：“那你为何而生？你想要什么？”

&esp;&esp;是登高俯瞰，将所有人踩在脚底；还是永恒长生，追求仙道之极境？

&esp;&esp;他等着莫恙的回答，但莫恙露出了奇异的表情：“你知道吗，是基因让我们努力生存下去。”

&esp;&esp;僧人：“何谓基因？”

&esp;&esp;莫恙：“是基因，自私的基因。你身上有，我身上也有。”

&esp;&esp;他还伸出手，呆呆的给僧人看，小声说：“就在里面，你看到了吗？”

&esp;&esp;僧人：“……”

&esp;&esp;就在他想把高中学的一点生物吧啦吧啦解释出来的时候，僧人却已经受够了他的废话文学，两指指向莫恙眉心，一阵金光爆开，莫恙识海里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弥漫出来，被窥探到。

&esp;&esp;但是这些让莫恙印象深刻的记忆碎片，却是一幅幅极为平凡普通的画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其中一个，竟然是小学他借了同学一块糖，结果第二天同学还了他三块糖。

&esp;&esp;最大也不过和燕凌云有了一夜情，却还是青年占有的他。

&esp;&esp;996在碎片里完美隐匿了自己，所以即便僧人察觉到他是外来之人，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意外。

&esp;&esp;莫恙的记忆没有一丝血腥气，他的双手是干净的，没有杀过一个人。

&esp;&esp;僧人叹气：“这就是小友求仙的意义？”

&esp;&esp;莫恙没有说话，他内心深处回答不出僧人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

&esp;&esp;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需要什么理由吗。

&esp;&esp;莫恙闭上了眼睛，问心三问就这样结束了。

&esp;&esp;他没有心魔缠身、没有大奸大恶、没有宏图野望，更没有践踏凡人。“心舟”足以渡过妄海，到达彼岸。

&esp;&esp;僧人甚至觉得他能拿出那样东西。

&esp;&esp;如果真是这样，那便有意思了。

&esp;&esp;他拂袖，送出了莫恙的神魂。

&esp;&esp;

&esp;&esp;莫恙骤然清醒过来，却发现他站在石台边缘，只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连忙在心脏没发现前及时后撤，免得吓死。

&esp;&esp;佛塔上的金光已经消失，他转头一看，燕凌云也同样陷入了迷障中，双眼紧闭，抱剑而立，孤鹤一般停留在悬崖边。

&esp;&esp;他的衣衫猎猎作响，面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很平静。

&esp;&esp;莫恙怕他摔下去，就去拉他的手，但就在那一刻，燕凌云陡然睁开了双眸。

&esp;&esp;因为角度问题，莫恙看不到他的双眸，竟然是灿烂的金色。

&esp;&esp;“……燕凌云？”莫恙晃了晃他的手。

&esp;&esp;燕凌云蓦然移开视线，待收敛好后，才后退一步。

&esp;&esp;“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莫恙说，“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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