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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节（第2页）

&esp;&esp;做什么事，你都先想想父母，想想浴血的哥哥，再想想我，好不好？”

&esp;&esp;段保珍刚刚才收回去一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埋首在段保珊的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sp;&esp;“我、我不是来讨债的，”段保珍一边哭一边道，“我应你，我不是……”

&esp;&esp;段保珊听她哭，自己也哭了。

&esp;&esp;下决定的时候坚定极了，根本没有落过一滴眼泪。

&esp;&esp;可此时忍不住，因为她知道了，段保珍是会把她说过的话念在心里的。

&esp;&esp;一声“讨债的”，快两年了，段保珍念着，那她今儿这些话，妹妹也一定会念着的吧……

&esp;&esp;能记住就好。

&esp;&esp;两姐妹说交心话，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先避开了。

&esp;&esp;也不敢避远了，怕一旦争起来，来不及上前劝开，就留了几个站在一楼廊下，隔着拐角与楼梯，视线不所及，动静都听得到。

&esp;&esp;这么一席对话，听得众人眼泪汪汪，心酸不已。

&esp;&esp;段保珊与她们说过，此去前路未知，若不想跟着她去的，可以留在府中继续做事，不会有人因为“临阵脱逃”而受罚、被打压。

&esp;&esp;平心而论，除了段保珊的奶娘，其他人都有退缩的心。

&esp;&esp;可这会儿都顾不上什么怕不怕的了，好几个都想跟去，不是为了多大的志向，仅仅是不舍得叫四姑娘一个人去赴险，如此而已。

&esp;&esp;运气

&esp;&esp;成国公夫妇一人躺了罗汉床的一边。

&esp;&esp;成国公是病体未愈，国公夫人是情绪起伏太大。

&esp;&esp;这几天都是大起大落，她挂念远在前线的儿子，担心丈夫的身体，又无时无刻不着急自家未来，可谓是心力交瘁。

&esp;&esp;结果，段保珊不吭不响的，闹了个最大的动静出来。

&esp;&esp;成国公夫人枕着引枕，眼泪水哗哗流。

&esp;&esp;成国公的心里也受了极大的震动，段保珊没有与他们表态、商议，但他又怎么会真的不了解女儿的想法呢。

&esp;&esp;说穿了，都是为了这个家。

&esp;&esp;事已至此，他即便是千万个不舍，难道还能阻拦吗？

&esp;&esp;不能拦了，还要劝着妻子。

&esp;&esp;强打起精神来，成国公拍了拍夫人的手，道：“你就生了保戚这么一个儿子，你都能明白他的抱负，送他上战场，那你也要支持保珊。”

&esp;&esp;“不一样的，这不一样的……”成国公夫人哭着道。

&esp;&esp;“哪里不一样，都是打仗！”成国公苦笑着，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妻子还是说服自己，“我们保珊也是去打仗，打不拿弓不拿剑的仗。

&esp;&esp;儿子让我自豪，女儿也是我的荣光，能有儿女如此，我段家门楣锃亮！”

&esp;&esp;成国公夫人嚎啕大哭。

&esp;&esp;她懂，道理她都懂。

&esp;&esp;她送过丈夫，送过儿子，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内宅夫人，可她依旧痛苦万分。

&esp;&esp;除去不舍，更多的是愧疚。

&esp;&esp;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必须雨打风吹，她不能拦了儿子茁壮成长的光。

&esp;&esp;可她却没有撑起女儿们的将来，以至于她的保珊要走一条这么崎岖艰难的路，她帮不上、护不住，她也不能学方氏，成国公府不是宁国公府，她豁出去了，只会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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