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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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彼时，中心医院住院部的天台上，任珂迎风而立，愣怔地看着手里包装精致的蓝色丝绒盒子。

&esp;&esp;盒子仅有两指宽，一指高，长度比巴掌略长，拦腰系着一个黑色的蝴蝶结。

&esp;&esp;“生日快乐，等等。”

&esp;&esp;女孩的祝福，乘风而去，随尘埃一同散落，霎时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esp;&esp;远处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esp;&esp;恰逢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任珂垂眸一扫，按下接听。

&esp;&esp;下一秒，话筒里传来小林护士熟悉的声音，“任医生，可以进手术室了。”

&esp;&esp;任珂应了，随手将手机连同那丝绒盒子一并收进口袋里，转过身，疾步离去。

&esp;&esp;几乎与此同时，体育场里，程等终于挂断电话，也将话筒里，机械地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的女声隔绝开来。

&esp;&esp;“她在忙。”

&esp;&esp;他自嘲地笑，眼底落寞，嘴唇发白，“那我唱首歌，送给你们，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esp;&esp;灯光渐暗，指腹拨弄琴弦。

&esp;&esp;悠扬的旋律飘荡，低低的，如我对你的呢喃。

&esp;&esp;“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esp;&esp;这一天，是程等的生日。

&esp;&esp;他没有拨通任珂的电话，也没有听到任珂的祝福，更没有收到她的礼物。

&esp;&esp;他们相隔不远，却又彼此天各一方。

&esp;&esp;像偶尔相交的曲线，交替前行，却永不重合。

&esp;&esp;——

&esp;&esp;元旦那天，程等在横店拍戏，没回来。

&esp;&esp;午饭前，他打来电话，祝任爷爷和任妈妈节日快乐，身体健康。

&esp;&esp;任爷爷犯起小孩脾气，气他、恼他、不理他。

&esp;&esp;程等深感莫名，悄悄问任妈妈。

&esp;&esp;任妈妈笑得无奈，给他解惑，“你们之前都答应了爷爷，元旦回家陪他吃饭的。结果珂珂今早被叫回医院，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估摸着还在手术台上。这会儿又接到你的电话，也说不回家吃饭，爷爷当然不高兴了。”

&esp;&esp;“那……”程等笑得又苦又涩，“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回去陪爷爷过节。”

&esp;&esp;“没事的。”任妈妈温柔地笑着说，“年轻人忙很正常，爷爷就是使个小脾气，不会真和你们计较的。”

&esp;&esp;“我知道，就是……”觉得愧疚。

&esp;&esp;话未说完，剧组场记从远处跑来通知程等准备拍戏。

&esp;&esp;任妈妈隐约听到程等那边有事要忙，也没再多说，匆忙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很快挂断电话。

&esp;&esp;谁知，任妈妈刚放下手机，任珂的电话又紧接着打进来。

&esp;&esp;任妈妈“哎呦”一声，就笑了，“你和等等商量好的吗？一前一后给家里打电话？”

&esp;&esp;原是一句玩笑，却让任珂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直到任妈妈再三唤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哦，我没事。今天病患多，中午回不去，先和您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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