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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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运：我去给我爸热盒饭。

&esp;&esp;父与子

&esp;&esp;“当然想！”苏运眼里有可怕的火种，火种名字叫仇恨，“今天？”

&esp;&esp;“肯定不是今天，我他妈也得安排。”张钊眼睑抽动，“我比你更急，要不是兄弟拦着你爸今天半条命都没了，妈的……今天5月21号，一中还有10天的课彻底放假，歇一周就是高考。咱们赶在高三放假前把事办了！”

&esp;&esp;苏运眼里带恨地问：“可是……你真有办法？”

&esp;&esp;“有，这办法很自私，看你敢不敢了。”张钊非常实在地说，“眼下的问题是，怎么把你哥挨打这事瞒下去，别让你妈知道。”

&esp;&esp;“我妈11点下班，他那脸也消不下去啊。”苏运也在担心，“从小我妈最疼的就是他。”

&esp;&esp;张钊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少来，你妈疼不疼你心里没有逼数吗？就说你妈疼他多，你哥疼你也比疼我多。”

&esp;&esp;“废话，我是他亲弟弟，你算个屁。”苏运一边给电解方程式配平一边挑衅，“你和我能比吗？”

&esp;&esp;“你别找打啊，弟弟行为。”张钊吹了个口哨，把儿子叫过来掰开嘴检查，“妈的，还真是断了一颗牙。”

&esp;&esp;沙发上一层狗毛，苏运脸很臭地问道：“什么时候把狗弄走，我家地方小，三个人住，还得养着一条狗。”

&esp;&esp;“忍着！”张钊不想多说一句，心累。

&esp;&esp;张钊在陈琴下班前离开，临走前苏晓原的烧退了，脸上的红肿变成淤青，像拔掉了几颗大牙，凸着，反出青色。

&esp;&esp;怕妈妈发现，苏运模棱两可地说哥最近累了，想早点睡。隔日一早，苏晓原趁妈妈没醒，顶着两个青腮帮子上学，吓坏了全班。

&esp;&esp;特别是老王。上半学期他看不上9班的苏晓原，可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班里的学生，老王那蓬勃的教师责任感立马显现。

&esp;&esp;卷子单独给、单独判卷，开小灶更别提了，苏晓原课间趴下眯一会儿，他都会和汤澍使眼色，谁也别吵吵。放学前老王特意将人留下，仔仔细细问了一通，生怕是孩子三模滑铁卢把家长惹怒，被爸妈教训一顿。

&esp;&esp;苏晓原怎么敢说，说这是我亲爸要钱不成才打的？老王问不出来也没办法，又做了半小时考前心理疏导才放人。

&esp;&esp;可这事能瞒过别人，瞒不过陈琴。

&esp;&esp;“小运，你复习呢？”陈琴推开卧室的门，“妈有事问你。”

&esp;&esp;苏运料到最多瞒住一天。“什么事啊？”

&esp;&esp;陈琴带上门，直截了当地问：“苏景龙是不是找过你哥？”

&esp;&esp;“咳……是。”苏运给妈让座位，帮她捏肩揉背，“就昨天。”

&esp;&esp;“怎么不跟妈说！”陈琴心急如焚，急起来偏头疼的毛病犯了，眼眶炸裂般疼，“还想瞒着？你俩商量好的？苏景龙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哥小时候差点被他打死……”

&esp;&esp;“妈你别急，听我说。”苏运拿出白花油点在陈琴太阳穴上，“这事怪我行吗？我回来的比他早，所以让我爸逮着他了。”

&esp;&esp;陈琴痛苦地叹气：“妈不是这个意思，打了你我照样心疼，他……”

&esp;&esp;“他就是来要钱的，没别的。”苏运照着张钊教的话说，“妈你放心，这几天我亲自接送他上下学，苏景龙就是找软柿子捏，要钱，我也不想在中考之前惹事，先拖着他。”

&esp;&esp;“不行！”陈琴当机立断，“妈来解决，咱们不能躲他一辈子，不然他以为咱们永远怕他，是……妈年轻时候确实是怕他，现在这把年纪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俩眼看着长大了，将来还要毕业工作，没几年就要带着女朋友回来，咱家不能有这么个畜生！”

&esp;&esp;苏运冷笑，还带女朋友回来呢，他哥是没戏，可男朋友您都见过了。“妈你别想太多，我哥腿脚不方便，咱家还有我呢！”

&esp;&esp;陈琴格外心疼。小运才16岁，可经历的事比同龄孩子多太多。“你也是孩子，妈怎么舍得累你。这些年妈忽略你了，总想着弥补你哥哥的腿。以后妈也弥补你，你只管好好读书。咱家一个都不能出事。”

&esp;&esp;“我靠，大晚上说这些你肉麻不肉麻？”苏运撇了撇嘴，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关爱，“我哥挨打，说明我爸专门欺负他，你先把他看好就是。我呢，暂时别操心了，中考妥妥的全校第一。你不给我哥买药去？他那脸肿得比哈士奇严重。”

&esp;&esp;“行，妈买药去。”陈琴心痛不已，“妈明天去咨询律师。”

&esp;&esp;苏运的话让陈琴彻底放宽心，把注意力放在苏晓原身上。这样苏运可以抽开身干些别的，比如晚上出个门，遛个狗。

&esp;&esp;“妈，我出门了啊！这狗真烦，不出去拉屎还老叫唤！”苏运为凯撒戴上脖圈，尽量躲开它的舌吻。

&esp;&esp;陈琴从厨房探出半个身：“怎么还去，不是放学之后遛过一回吗？”

&esp;&esp;“因为哈士奇有毛病，精力太过旺盛，我得带它下楼跑几圈。”苏运快快穿鞋，5月底天气渐热，换上短袖短裤，“别着急啊，我多带它跑跑。你可不知道它多烦人，夜里还嗷嗷！”

&esp;&esp;苏晓原放下笔，国字脸又变回小圆脸，只剩两块淤青。“我们凯撒挺乖的，要不我陪着你去吧，天黑了你自己下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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