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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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节（第1页）

&esp;&esp;他只说：“好。我背你过去，也会背你回来。”

&esp;&esp;李芸大乐起来：“你还真是个很好的人啊……”

&esp;&esp;那个天真的少年说，你还真是个很好的人啊。

&esp;&esp;那个还未染鲜血的少年道，我背你过去，也会背你回来。

&esp;&esp;我背你回来……

&esp;&esp;血越流越多，意识越来越模糊，生命从中一并流逝，段闻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没死在任何人的刺杀中，而是死在了李芸潜意识对他的保护之下。

&esp;&esp;仿佛冥冥中有着最有力量的东西，可以护人也可以杀人，它无声无息地引着段闻走向了这个结局，走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年间，段闻一直在寻求这种力量的真谛，就像他寻求每一个科研的结果一样。

&esp;&esp;而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秒，两人少年时的温和对话和笑声忽然都消失了，陈黎生和李芸也都残忍地不见了。

&esp;&esp;他耳中只响起了李芸对段闻说的那句浸满了失望和鲜血的话。

&esp;&esp;——

&esp;&esp;他的云雀死时，曾说：

&esp;&esp;“你到了最后，或许能明白……”

&esp;&esp;段闻不知道自己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esp;&esp;他最后唯一清晰感受到的，是自己眼尾处淌下的一行温热……

&esp;&esp;那是什么呢。

&esp;&esp;好像是他一生，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esp;&esp;有我在

&esp;&esp;周围一片死寂。

&esp;&esp;郑敬风盯着段闻的尸体，喉咙干涩得就像大漠上的风石：“……结束了。”

&esp;&esp;他仰起头，污脏的老脸上想挤出一个笑。

&esp;&esp;可是热泪却先涌了出来，顺着他的皱纹淌下脸庞……

&esp;&esp;结束了吧。

&esp;&esp;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esp;&esp;段闻死了，段璀珍的意识消散了，她的脑电波停止之后，这座岛的能量控制总阀就会熄灭。

&esp;&esp;一切沉入深渊，都该结束了……

&esp;&esp;郑敬风缓了一口气，仰头疲惫地闭上眼睛，他——

&esp;&esp;“老郑，小心！！”

&esp;&esp;郑敬风一个激灵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旁边袭来的谢清呈重重拉着往后摔去，护在身后。

&esp;&esp;——是贺予！！

&esp;&esp;贺予竟在郑敬风神识略微放松至极，横过手中刺刀，以疾风之势向郑队袭去！

&esp;&esp;他仍然没有解除控制……

&esp;&esp;谢清呈的感官极敏，他比老郑更快地感受到了这凌厉凶狠的煞气，电光火石之间，他已阻挡在郑敬风面前，他面对着已经失去了自我的贺予，在刺刀斩来的同时，他抬起手上抄来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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