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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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她碰了碰：“怎会？温的。”

&esp;&esp;但还是给他回去添了些冷水。

&esp;&esp;少年就着最爱吃的饼干，一点一点地喝了起来。

&esp;&esp;吃完喝完，夜还长。

&esp;&esp;他说：“老师，我能在你这里再看一会儿书吗？”

&esp;&esp;“当然可以。”

&esp;&esp;少年又笑，有些无奈：“都要走了，最后还这么麻烦您。”

&esp;&esp;“没事，你多留一会儿都可以……对了，你回去之后，再给我一个地址吧，我把看到的好书都寄你一份去。你这么聪明，其实哪怕是自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谢老师只能聊作安慰，“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微信上找我。”

&esp;&esp;少年望着她：“谢谢。”

&esp;&esp;顿了顿。

&esp;&esp;“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或许就……”

&esp;&esp;他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esp;&esp;她宿舍里最多的就是书，因着他容貌丑陋，病态裸露，每次去到图书馆都是焦点，她便请他到教工宿舍来，把自己的藏书借给他阅读。

&esp;&esp;少年就这样在教工宿舍内读了一整夜的书，好像要靠这一夜，就把这些文字全部带回他的故乡。

&esp;&esp;他很少有这么自我的时候，从前他不会留到太晚，总担心自己会打扰到老师正常的作息。但今天是个例外。

&esp;&esp;谢老师没有怪他这最后的任性，只是她陪着他熬到后半夜，确实有些困了，不知不觉伏案睡去。

&esp;&esp;朦胧间，她听到少年对她忽然又说：“谢老师。”

&esp;&esp;她含糊地应了他一声。

&esp;&esp;“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道个歉。”

&esp;&esp;“之前班里失窃……那几个学生总是丢东西，怎么也查不到，害你被批评。那些东西，其实是我拿的。”

&esp;&esp;她迷迷糊糊地惊欲醒，但身子太倦，沉甸甸地又起不来。

&esp;&esp;少年略显哀伤地说：“但我没有要那些东西，我一分钱都没有要。他们这样笑话我，我心里其实是有怨恨的……我把他们的包都扔去了草垛里，后来又都烧了个干净。那时候他们怀疑到我身上，但你问都没有来问我，就替我开了脱。其实做这件事的人，确实是我没有错。”

&esp;&esp;“我没有勇气承认，我只在一个人眼里当过正常人，甚至是一个好人。”

&esp;&esp;“那个人就是你。”

&esp;&esp;“老师，我很虚荣是不是？……但是如果连你也对我失望，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我一生中得到的唯一认可。”

&esp;&esp;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esp;&esp;眼神却澄澈，近乎透明，如释重负。

&esp;&esp;“——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件……谢老师，真的很对不起。我的病好像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我的心里。要是有下辈子，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正常人……我不想病得连爱的资格也没有了。”

&esp;&esp;“谢老师……”

&esp;&esp;哗地风吹进窗来，吹得桌上纸页翻飞，像招魂的幡。

&esp;&esp;而后，一切复归安静。

&esp;&esp;桌上的茶凉了。

&esp;&esp;谢老师那时我还是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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