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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双手交握,脚步不疾不徐,在李行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用双眼仔细观察了一下李行墨的反应。
&esp;&esp;李行墨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茫然,也没有一丝恐惧,就像一口黑洞·洞的井,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看,片刻之后,他扭过头,表情疑惑地看向了门口。
&esp;&esp;虽然他没说话,不过他的身体语言已经非常明确地向江昭阳传达出了一个信号。
&esp;&esp;“不用找了,陈苏,就我一个。”他说。
&esp;&esp;与此同时,他清楚地看到李行墨在听到“陈苏”这两个字的时候,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esp;&esp;“是不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被人认出来?”
&esp;&esp;“只记得自己姓李,喜欢吃火锅,家很可能在重庆……”
&esp;&esp;江昭阳唇角一勾,“你可真能忽悠!”
&esp;&esp;面对江昭阳的指责,李行墨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江昭阳觉得他整个人像石雕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esp;&esp;停了停,江昭阳抿了抿嘴,又说:
&esp;&esp;“我这个人不是暴脾气,不过也不喜欢拖拖拉拉,外面想审讯你的人,都能从这排到大门口了。”
&esp;&esp;又说:
&esp;&esp;“他们个个脾气都比我暴,有喜欢给人吹冷气的,有喜欢给人治牙的,原来有个领导脾气还算好,不过老早就被你们干·死了。”
&esp;&esp;说到这,李行墨还是没有反应,江昭阳忍不住催促道:
&esp;&esp;“怎么着?咱们俩是直接进入正题啊,还是你先说说?”
&esp;&esp;李行墨这时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道横穿他整张脸的刀疤突然有一半没入了阴影里,像一条正爬在他脸上吃肉的蜈蚣。
&esp;&esp;片刻之后,李行墨忽然一笑:
&esp;&esp;“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sp;&esp;“行……”江昭阳忽然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遗憾,“那你应该知道下午把你拉到医院是为什么吧?”
&esp;&esp;听他这么说,李行墨又忽然没了声音。
&esp;&esp;“你应该知道的,对吧?”江昭阳不疾不徐地追问道,“从你躺进检查舱,被问第一个问题开始,你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对吧?”
&esp;&esp;又问:
&esp;&esp;“你觉得自己能通过那种级别的测谎吗?或者,我换个问法:你觉得自己能骗得过自己的脑子,不让它做任何反应吗?”
&esp;&esp;又问:
&esp;&esp;“最后一道题你觉得自己做对了吗?那一缕烟灰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你好像答得不怎么样啊!”
&esp;&esp;又问:
&esp;&esp;“明明知道是金色,偏偏选个a,回答是灰色,为什么呢?”
&esp;&esp;等他问完,李行墨还是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表情里没有一丝反应。
&esp;&esp;停了停,江昭阳总结道:
&esp;&esp;“我们老说一个成语,叫自欺欺人。其实这个成语是错误的,从根本上来讲,人只能欺人,而无法自欺。你觉得这事撒了谎就过去了,可是那个仪器看的可不是你的嘴,它照的是你的心。”
&esp;&esp;这话说完,江昭阳终于发现,李行墨的情绪突然紧张了起来。
&esp;&esp;尽管他依旧垂着头,不过他深抿的嘴角和绞在一起的双·腿还是出卖了他。
&esp;&esp;趁热打铁,江昭阳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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