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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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那烟灰呢，会不会一直弹？”江昭阳诱导道。

&esp;&esp;武志杰愣了愣，然后瞬间明白了过来，“你是从烟灰的形状和大小上判断出来的？”

&esp;&esp;“没错。刚才你不是也问了，什么烟的烟灰会这么多？其实就雪茄和香烟来说，他们烟灰的区别非常大，因为香烟是用碎烟丝制作的，而雪茄却是用成片的完整烟叶卷制而成的。雪茄持灰的长度不仅有讲究，而且是判断雪茄好坏的重要标准。一般优质雪茄的烟灰长度都会长过一英寸，这一英寸的烟灰会给燃烧的雪茄降温，让抽吸感变得更加柔和。”

&esp;&esp;“所以你的意思是——地上的那一撮烟灰是抽雪茄的人刻意持灰一英寸的结果？”

&esp;&esp;江昭阳果断地点了点头，“新手的话是不知道抽雪茄应该持灰的，他们只会像平时抽香烟那样一边弹烟灰一边抽……”

&esp;&esp;“那调查方向呢，你有什么看法？”这才是武志杰当前最想知道的。

&esp;&esp;“关于抽雪茄的人是谁，无非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被害人，二是陌生人。如果雪茄是被害人抽的，那也就是说他突然从某处得来了这么一支珍贵的雪茄，那他最有可能从哪里获得呢？本来我是毫无思路的，因为不知道谁有理由会给这么一个偏远村落的村民一支如此贵重的雪茄，直到小颜把那个碗翻了出来……”

&esp;&esp;“你是说……”武志杰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是文物贩子？”

&esp;&esp;“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床底的宝贝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推断，这无疑是最合理的假设。”

&esp;&esp;看着江昭阳手中的香烟马上就要燃尽了，武志杰马上掏出了烟盒给他续上了一支，同时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esp;&esp;才不过几分钟的工夫，江昭阳就看到一队人从村委会里走了出来，他们各自打开了手电筒，朝村子的各个方向跑去。

&esp;&esp;“速度挺快啊！”他由衷地赞叹道。

&esp;&esp;“都是市局的精英，干活没商量。那支雪茄到底是被害人抽的，还是其他人抽的，如果有村民看到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esp;&esp;“那如果没有结果呢，你准备怎么查？”江昭阳似乎在刻意给他出难题。

&esp;&esp;听到这话，武志杰不禁皱紧了眉头，随后用食指弹了几下烟灰，“老弟，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们直接查金箔雪茄的源头怎么样？”

&esp;&esp;“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江昭阳微笑着颔首道，“雪茄在中国市场上基本属于禁卖品，流通的渠道不外乎微商、代购、国外直邮这几种，而金箔雪茄如此贵重，微商和国外直邮的假货又比较多，所以我觉得如果真有人想买的话，只会通过代购这一种方式。”

&esp;&esp;听完江昭阳的分析，武志杰摸了摸自己额前稀疏的头发，望着几百米外那株已经活了两千岁的银杏树沉思了很久，最后由衷地赞叹道：

&esp;&esp;“老弟分析得很透彻啊！就按照这个思路，我一会布置一下。”

&esp;&esp;江昭阳无声地点了点头，望着漫山遍野的黄色树影沉沉地抽了口烟，“嗳，武队，这村里的人怎么那么喜欢种银杏树啊？”

&esp;&esp;“哦，这个我们还专门调查过，这些银杏树是他们村的主要收入来源。”

&esp;&esp;“嗯？”江昭阳皱了皱眉，他还没听说过哪个地方把银杏树当做主要收入来源的。

&esp;&esp;“哦，是银杏果？”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esp;&esp;“对，这银杏树啊，也分雌雄。雌树结果，雄树不嫁接永远也不会结果。他们种的这种啊，是经过优化的银杏树，叫佛手银杏，抗病虫害，结的果也比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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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在走到村委会门口时，武志杰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江队，你说……那个抽雪茄的人会是谁？”

&esp;&esp;“如果让我猜的话，我觉得是被害人的可能性会大一点。星河师姐也对被害人的肺部进行过切片，发现他生前正好是个老烟枪。”

&esp;&esp;“那烟灰，有没有可能是凶手遗留在现场的呢？”武志杰忧心忡忡地追问道。

&esp;&esp;谁知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江昭阳忽然笑了起来，不过在武志杰严肃的注视下，他又不得不快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esp;&esp;“武队，谁都可以搞错调查方向，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搞错啊。不管这个抽雪茄的人是谁，他都不会是那个撕开被害者身体的人。”

&esp;&esp;“老弟啊，这个我明白，不过这案子最让人费解的就是杀人动机，你说撕开被害人身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esp;&esp;“它的杀人动机……现在我也不清楚。不过在全世界范围内，野兽伤人，甚至杀人的案件并不少见。比如1915年在日本北海道发生的食人熊事件。那头黑熊杀人的原因是喜食人肉，甚至它还会总结经验，专门对妇女和儿童下手。可是这一次的野兽行凶就奇怪多了，它显然杀人不是为了食肉，而且它还穿着丝·袜，甚至有可能会用刀，如果像你说的，它还会抽雪茄……那就太有意思了！”

&esp;&esp;“有意思？”武志杰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三个字，同时抬头看了江昭阳一眼，他正眯着眼，叼着烟看着挂在远处山壁上的月亮，他的侧脸隐藏在黑暗里，烟头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灭，让人完全摸不透情绪。

&esp;&esp;武志杰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微妙难言的气质。

&esp;&esp;这气质有些寒，有些细，有些慵，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洪川初冬的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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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村委会后，两人分别坐在了会议桌紧邻的两端，半个小时后，出外勤的刑警也陆陆续续大体都回来了，一群人挤在屋子里开了个短会。

&esp;&esp;武志杰大体说了刚才的一些新发现和新想法，江昭阳也提议继续深入调查耳光

&esp;&esp;“为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住在一起？”

&esp;&esp;“因为我们是同事啊，再说了，这样办起案来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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