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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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朱瑙呵呵一笑。除非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是绝不会大冬天早上起来练功的。

&esp;&esp;惊蛰将兵器放回武器架上，又披上外衣，道：“公子，你现在有时间吗？”

&esp;&esp;眼下天色还早，离州府开晨会还有一段时间。朱瑙转身回到屋内，惊蛰亦跟进去，两人在桌边坐下，朱瑙道：“说吧。”

&esp;&esp;昨晚惊蛰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此也没向朱瑙汇报他这几日的调查结果。这数日来他领着少年们不停奔波，虽未能抓获卫玥一行人，但也并非全无收获的，亦收集来一些与卫玥等人有关的线索。再则这是他地兼并了。

&esp;&esp;失去了土地的农民根本没有活路——这年头，就算有土地的农民也快没活路了——别看兄弟俩年纪轻轻好手好脚，可愣是寻不到生路。如今苛捐杂税太重，土地又大多被富户乡绅兼并，流离失所的难民到处都是，他们只是人群中极不起眼的二人，又没有特长的手艺，根本找不到谋生的工事。

&esp;&esp;走投无路的兄弟俩原本打算索性杀了吞并他们田地的富人，往后落草为寇。然而就在他们杀人之前，机缘巧合的，竟让他们结识了卫玥。卫玥听说了他们的事后，制止了他们杀人的念头，用计谋把那富人狠狠折腾了一顿，又抢了那富人一笔钱财。打那以后，兄弟二人便跟在卫玥身边了。

&esp;&esp;赵老大说，若是没有卫玥，他们兄弟俩不是已经饿死便是蹲在大牢里，这话倒也属实。

&esp;&esp;赵家兄弟和卫玥一路有说有笑的，陶白跟在旁边，却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esp;&esp;卫玥拍拍陶白的肩膀：“想什么呢？”

&esp;&esp;正出神陶白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我、我总有些担心。”

&esp;&esp;陶白曾因偷过一只鸡被官吏抓住在牢里关过数月，那数月里遭受官吏的百般拷打欺凌。打那以后，他一直视当官的如洪水猛兽。他知道那田庄是阆州牧朱瑙的，便始终坐立不安。

&esp;&esp;卫玥瞧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叹气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esp;&esp;陶白看看卫玥，又看看赵家兄弟，咬牙道：“不，我一起去。”

&esp;&esp;四人又翻过一座小山坡，田庄便已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esp;&esp;……

&esp;&esp;田庄谷堆后的空地上，两名少年正在比试。

&esp;&esp;程惊蛰和裴子期一人手里拿一条长棍，你来我往，过了十几八个回合之后，程惊蛰一棍点在裴子期胸前，裴子期手中长棍也同样捅过去，可惜到底慢了一步。

&esp;&esp;两人收势，裴子期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甘道：“再来。”

&esp;&esp;惊蛰抹了把汗，摆开架势，正要继续奉陪，忽然一名少年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惊蛰哥，来了，来了！”

&esp;&esp;程惊蛰和裴子期同是一怔，连忙收起架势。程惊蛰道：“来了几个人？”

&esp;&esp;少年人：“四个，扮成官差的，和那些人说的一模一样。”

&esp;&esp;裴子期眼睛一亮，将手中长棍往谷堆上一丢，把挂在腰间的匕首藏进靴子里，迫不及待就要过去。程惊蛰连忙一把拉住他：“别急，记得我说的吗？我们的目的是抓住卫玥，在不能确定谁是卫玥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esp;&esp;裴子期既兴奋，又紧张，身体都有些颤抖。他做了个深呼吸，道：“记得。”

&esp;&esp;惊蛰这才松开他，扭头向另一名少年道：“既然他们只来了四个，想必又是来打听消息的。让二伍的人先躲起来，一伍的人在外面就够了。告诉大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妄动。”

&esp;&esp;那少年点点头，忙不迭地跑了。

&esp;&esp;那日惊蛰回去之后，找窦子仪询问了官差的动向。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真让他查出问题来。于是程惊蛰立刻选了十名身手较好的少年杀回田庄，在田庄里住下来，准备等那伙“假官差”再上门的时候来个守株待兔。

&esp;&esp;这下，兔可算撞上来了。

&esp;&esp;惊蛰稳了稳心神，大步朝庄头走去。

&esp;&esp;……

&esp;&esp;进庄之前，赵家兄弟仍在拍着卫玥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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