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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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在她身后说：&ldo;别找了，你把冬灼找来。&rdo;&ldo;冬灼？&rdo;&ldo;他不在？&rdo;铃裆摇头，笑道：&ldo;我瞧瞧去。&rdo;太阳很好，春天的味道越来越浓。门帘的垂珠被铃裆俏皮地一掀，反射耀眼的光亮。刹那间，娉婷又想起花府那道隔帘。她和花小姐偷偷藏在帘后，窥看登门拜访的来客。那是，看见楚北捷的第一眼。只剩一人的房间冷冷清清，冷得娉婷不用人惊动也蓦然回神。下了床，取出梳子倚在窗边慢慢梳理长长的黑发，一边看外面生气勃勃的景致。红色和紫色的花正半开，池塘边绿草茵茵，景色虽美，却很陌生。不是敬安王府，也不是镇北王府。&ldo;自愿上马来，跟何侠告别，从此，你不叫白娉婷。你会姓楚。&rdo;&ldo;你只记得楚北捷，忘记了归乐。接过离魂，你可曾想过，那是两国的信物，是归乐百姓五年安家度日的保证？&rdo;她忽然蹙眉，象疼得快断了呼吸一样，苍白的指节紧紧拽住心窝处的衣裳，回头看静静放在床边的宝剑。离魂。离了楚北捷，却回不了敬安王府。她白娉婷，小敬安王身边最有分量的侍女，随主出征定计灭敌的女军师，逼敌国大将发下誓言保住归乐五年平安的女子，为何居然在这十天九地中，成了孤魂？&ldo;娉婷，&rdo;冬灼的声音传来，就在身后：&ldo;你找我？&rdo;娉婷放下梳子，转头时，唇角已经勾起往日熟悉的浅笑：&ldo;有事和你说。&rdo;冬灼有点手足无措，许多日没有见娉婷，忙乱中，也隐隐觉察到许多叫人心寒的迹象。一见这憔悴的往日伙伴，冬灼脸上常见的吊儿郎当的表情通通不翼而飞，象个大孩子犯了错一样搓着手，低头道：&ldo;你说吧。&rdo;&ldo;我要走了。&rdo;平静的四个字，重重压在冬灼心上。&ldo;走？&rdo;他霍然抬头，满脸惊讶地触到娉婷乌黑的眸子，瞬间脑子里近日积累的预兆都被翻了出来。冬灼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要涌出来的话被强行压了下去，仍旧低头，讪讪地问：&ldo;少爷知道吗？&rdo;娉婷柔柔地笑了，放软了身子倚在窗台上，对冬灼招招手：&ldo;冬灼，来。&rdo;握住冬灼的手，她仔细打量了半天，忽然俏皮起来，逗他道：&ldo;你这小子，总娉婷娉婷叫个不停，我可比你大上几个月呢。叫声姐姐来听。&rdo;冬灼难过地咬着牙，半天开头，轻轻叫了声：&ldo;姐姐。&rdo;&ldo;好弟弟。&rdo;娉婷当真拿出姐姐的模样，细心教导：&ldo;人最难的，是知道进退。当日计诱楚北捷，我进了。如今，我该退了。&rdo;&ldo;可你是敬安王府的人，再说，你能走到那去？大王追捕敬安王府众人的名册上有你的名字，楚北捷也不会放过你。&rdo;&ldo;我自有安排。&rdo;隐藏在心底多日的郁闷渴望着爆发出来，冬灼愤然：&ldo;我知道少爷疑你。我去和少爷说。&rdo;&ldo;不许去。&rdo;&ldo;我憋不住了，这是少爷不对。他这样，跟灭我们王府的大王有什么两样？&rdo;&ldo;站住！&rdo;娉婷扯住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ldo;少爷疑得对。&rdo;冬灼愣住，茫然地皱眉：&ldo;你说什么？我不信你对王府有外心。&rdo;娉婷怔了半晌，长叹一声：&ldo;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我走了，对王府，对少爷，对我，都是好事。少爷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不能帮他，也不能老让他心烦。&rdo;&ldo;你怎么会让少爷心烦？&rdo;&ldo;冬灼呀……&rdo;娉婷温柔地看着他，苦涩地笑笑：&ldo;论功劳，少爷不能怠慢我；论疑心，少爷不能放松我。王府踪迹最需要隐秘的时候，他又不敢关我，又不敢害我，还不敢让我伤心。唉，我都替少爷焦心呢。&rdo;&ldo;可你要是走了……&rdo;&ldo;我走了，王府和我再没有瓜葛。你们的下落我一概不知，想泄密也泄不了。&rdo;冬灼还是摇头：&ldo;不行。你这样，不等于说少爷忘恩负义，逼迫功臣？&rdo;娉婷发亮的眼睛眨眨：&ldo;所以我才要你帮忙呀。我要偷偷的走，不让少爷知道的离开。&rdo;&ldo;不不，我瞒不过少爷的。&rdo;&ldo;你当然瞒不过少爷，但少爷会瞒你。打赌吧，他若知道我们的事，不但不会作声，还会暗中安排方便。&rdo;&ldo;我真弄不懂你们！&rdo;冬灼挠头，焦躁地走来走去，霍然转身说：&ldo;帮你没问题，反正不管少爷知道不知道，这事你不该受委屈，我也不信你会出卖王府。但……你能去哪？你还病着，不如过两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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