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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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纷过去拿过掠子给沈穆清看。沈穆清随意瞟了一眼，点了点头。大掌柜就和二掌柜交换了一个眼色。&ldo;还有这根顶簪，&rdo;大掌柜拿起那根蝴蝶顶簪，又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顶簪，&ldo;您看这蝴蝶的翅膀。我们家的东西，轻轻一摇，就颤颤巍巍。您再看这根，轻轻一摇，只是那蝴蝶的两根银须动上一动……&rdo;顶簪竟然是假的……沈穆清惊讶道：&ldo;我只看着这掠子成色不太好，想不到这顶簪竟然也有问题！&rdo;&ldo;还有这玉观音的分心。&rdo;&ldo;您看，手上托的那个宝瓶有三根柳条，柳条上应该有六片叶子，您看这个，只有四片叶子……&rdo;迥然不同&ldo;我先前倒没有看出来这顶簪和玉观音的分心也有问题……&rdo;清缓缓地开口，清脆的声音里有着超乎年纪的凝重，&ldo;常言说的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柜掌的经验老道，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这顶簪和玉观音的分心是哪里制的。&rdo;大掌柜沉吟道：&ldo;做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我猜，是后街的银楼制的……&rdo;所谓的后街，就是在离宝林胡同不远处的宝枝胡同。那里也和宝林胡同一样，整条街都是卖金银首饰和古玩字画的，不同的是，那里专卖高仿……只不过是十来两银子的事，怎么就拉出了高仿……沈穆清望着大掌柜手里的那个蝴蝶顶簪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ldo;沈姑娘有所不知，&rdo;大掌柜低低地道，&ldo;我们万宝斋树大招风，后街的那帮子专盯着我们的东西做。像您家这样的还好说，有些人家，根本就不要体面了。在我们这里订了一套，拿了去给人做样子，照着现打一套……&rdo;说着，用眼角窥视着沈穆清的表情。大掌柜的话一字一句地入了沈穆清的耳朵里，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片段在她的脑海里翻飞。&ldo;说起来，梁家几年来改首饰的时候多，买新的时候少，远不如老侯爷在的那时候……&rdo;大掌柜望着眼前巴掌大的一张带着几分稚气的脸，若有所指&ldo;这次如果不是梁家的太夫人派了身边的雷妈妈来，万宝斋未必就会接这活计……一共十二两银子，连工钱都没要……&rdo;万宝斋曾经给沈家打过一套赤头面，仅工钱就花了二十两……沈穆清不动声色道：&ldo;远侯家百年大族，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呢。不拿出来改改，难道就沉在箱子里让它发霉啊！&rdo;大掌柜忙陪笑道：&ldo;那也是。现如今。那指盖大地南珠。黄豆大地金钢石。也只有他们这样地人家还有了！&rdo;该知地已经知道了然拿着来买首饰地旗号出来地。多多少少也要买点东西去。在大掌柜地示意下。万宝斋地人拿了些新式样子地饰品进来供沈穆清挑选中就有一对红宝石地灯笼耳坠。用黄澄澄地赤金打成一个圆形地灯笼。里面一颗红艳艳米粒大小地宝石。像燃着地烛火。灯笼底端坠着地长长流苏。色彩艳丽确很喜庆。沈穆清挑了一支金镶珊瑚蝙蝠花簪。一支金镶珠宝蟹簪。都带福寿安康地意思。准备送给李氏。大掌柜笑道：&ldo;姑娘再给自己挑件合适地吧！这些东西夫人看了虽然喜欢。只怕更是心疼！&rdo;不错，李氏每次带她来万宝斋是先顾着她，再买自己想要的。想到这些的心情就有些底落，看那灯笼耳坠突然间也顺眼了不少她索性拿了那对耳坠。大掌柜见她选好了东西，亲自拿了个红漆描金的小匣给她装盒有人在外面轻轻地叩门。大掌柜皱了眉，低声道：&ldo;什么事？&rdo;有小厮进来，先给沈穆清行了个礼，然后在大掌柜耳边一阵低语。&ldo;……萧家七公子……庞管事……亲自过来了……&rdo;语不成句地断断续续飘进了沈穆清竖着的耳朵里。看样子涂小雀把人家的瓷屏打碎了，庞德宝来善后了。只是不知道这个&ldo;亲自来了&rdo;是指的谁。萧飒？还是他们请来善后的人？念头闪过，那大掌柜已朝沈穆清笑着作揖道歉：&ldo;店里的伙计不成气侯，非闹到要我出面不可。沈姑娘，某家告个罪，去看看就来！&rdo;沈穆清心里明白，笑着点了点头，大掌柜又说了很多歉意的话，留下了二掌柜陪沈穆清，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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