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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第2页）

&esp;&esp;末了，康宁还向醉鬼那里又靠近了一步，压低了一些声音：

&esp;&esp;不如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嘛戚，将，军？他声音轻轻的，说话时一字一顿，好像把最后那个称呼放在舌尖滚动玩味了一番、连吐字都暧昧不清。康宁眼神上挑时，乌黑的眼珠像是含了两汪春水一般的清澈柔情。

&esp;&esp;戚将军好像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很清醒。细雪扑簌簌从廊檐上落下，如凉蜜一般落进了戚将军心里。

&esp;&esp;我我吃醋。戚将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那一刻只晓得诚恳的回答问题。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发软，甚至已经没有了任何在言语上矫饰搪塞的力气。

&esp;&esp;小皇子的脸瞬间就红了。但是他并没有停下，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得更近，哦，是吗？你吃的什么醋啊？说给我听听。

&esp;&esp;小殿下难道真的不明白吗？戚长风忍无可忍了，他出手如电，一把将近在咫尺的人抓进自己手里。

&esp;&esp;我应该明白什么啊？康宁感觉到面前人滚烫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那让他有点不敢直视对方了，眼神微微向下游移，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呢？我什么都不明白所以你要跟我说清楚才行。

&esp;&esp;戚长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esp;&esp;他好像短促地笑了一声，或者那是一声叹气。然后他突然地把面前的人拉到怀里抱紧，好像他此刻急需从那柔软幽香的身体中获得一些勇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紧张过、从未感觉血液像此刻一般在他每一寸血管中激荡不停。

&esp;&esp;好像一些分明早已存在、但又开天辟地般崭新的东西要落进他身体里了。从此以后，日月星辰都将有所不同，他生命中的每一刻都将与过去的岁月区别鲜明。

&esp;&esp;他黑沉的眼睛直直落在康宁眼里，像正含着一种不知名的泪水、像冬日夜空高高挂着的两颗寒星。

&esp;&esp;我爱你，殿下。康宁听到他这样说，因为我爱你。

&esp;&esp;吻你为什么要迟早呢

&esp;&esp;你怎么又摸回来了？小皇子轻哼了一声，在床榻上翻过身，背对着来人懒懒问道。

&esp;&esp;宴席散后，所有人都被碧涛亲自安排着好好送出了望舒殿的宫门，戚长风这会儿也早该回到自己府里。

&esp;&esp;今日这场亲近的小聚持续得有点太久了，皇帝和贵妃都好几次遣人来催，生怕他们这些小辈闹起来没完没了，耽误了小儿子夜里按时休息。

&esp;&esp;其实现在时辰还早呢，远不到小皇子平日闹脾气不肯睡觉的时间。只是康宁今天的心情格外好，碧涛唠叨了两遍他今日一定累坏了、应该早早睡下，他就顺从地喝过夜里的汤药，而后沐浴更衣，好好躺进了松软干燥的被窝里。

&esp;&esp;内殿的寝阁只留了一盏六角的小灯，刚好能够让戚长风把床上躺着的人看清尽管小东西只肯给他看一个后脑勺。外殿亮蓬蓬的灯火倒是都还没熄灭，时不时还有宫人走来走去、轻声交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esp;&esp;我当然要回来的。戚长风在小皇子的床边单膝跪了下来，视线刚好能够与这小磨人精的背影齐平。我还没得到殿下的答复呢，要是就这么走了，今夜怎么能甘心？

&esp;&esp;实际上戚长风根本连宫门都没出。他是藏在望舒宫外叶子都快要落光了的树冠里等了半个时辰，被初冬的风吹得酒都醒了大半，才终于找到值侍换班的空档摸进来的。

&esp;&esp;只是他非但没有因为这半个时辰的冷风变得冷静，反倒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而越来越兴奋起来

&esp;&esp;越是神智清明，戚长风反而越陷入了一种迟来的、不可置信的狂喜。他开始每一刻都比之前更加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在亭廊中终于把什么样的话说出了口:

&esp;&esp;他终于能昭告给对方、能昭示于郎朗日月下的，是他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最珍而重之的一段感情。

&esp;&esp;这世间有两种莫大的快乐，一是被人所爱；二是向人表达爱意。

&esp;&esp;尽管他当时刚把那句话说完，康宁就睁大眼睛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像兔子一样蹬蹬蹬撒腿跑了回去。

&esp;&esp;好吧。戚长风必须承认，他还是有点郁闷的。

&esp;&esp;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小东西！

&esp;&esp;懂还是不懂，接受还是不接受，行或者不行？总要给他一句回话吧。怎么能就让他看这么一个背影？

&esp;&esp;好吧，背影也够好看的。简直美丽可爱、招人喜欢得无与伦比

&esp;&esp;戚长风！康宁一把揪住男人的大手甩了下去，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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