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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按照惯例，后院的女子来了月事，他都要回避，直到身体干净了为止。于是，只得转身回了外院。

&esp;&esp;刚回到自己院子，就听到有李氏那里的侍人过来通报，说二郎君有些发烧，让他过去看看。司马昱想着，反正今天也不能陪桓姚，闲来无事，便去看看二郎的情况。听李氏派人来说，二郎今日厌食明日又发烧的，都病了好几日了，也不知府上的大夫怎么在医治。

&esp;&esp;走到李陵容所居的春荫院，几日不见的司马曜倒很是活泼机灵，一见他就迎上来行礼。司马昱亲自将他抱起来，亲切地道：“阿康，病了就不必拘这些礼节了。”伸手摸了摸小儿的额头，是有些微烫的。

&esp;&esp;父子两个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李陵容也在一旁打打边腔，气氛颇为融洽，倒有个一家人的样子。

&esp;&esp;“阿父，好些日不见您了！”司马曜将小脑袋靠在司马昱肩上委屈地道。

&esp;&esp;司马昱平日里白日要上朝，要处理政务，要出去参加集会，甚少有空闲见他，晚上又全耗在了桓姚那里，是以，自从桓姚进府开始，父子两人甚少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esp;&esp;司马昱闻言，倒是有些心软，摸了摸小儿的头，道：“为父政务繁忙，疏忽了阿康。往后定会记得，常召你来书房。”

&esp;&esp;“阿父常来看我不行么？姨娘也想见您啊！”司马曜童言稚语地道。

&esp;&esp;言下之意，是指责司马昱这些天冷落了他和李氏。

&esp;&esp;司马昱顿时皱了皱眉头，这些话，真不是别人教的？心里觉得有些扫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不悦，将司马曜放在地上，对他的保姆吩咐道：“二郎君病着，带他下去好生休养！”

&esp;&esp;此时，正当一个侍婢来上茶，司马昱端起来，喝了一口，倒是比往日在春荫园喝到的，煮得更有水平。他历来对这些风雅事颇有研究，看在这茶的份上，方才的火气稍微消了些，他历来对事不对人，当下赞了一句：“今日这茶煮得好，回味悠长！”

&esp;&esp;那端茶的侍婢盈盈下拜，嗓音娇媚：“谢大王夸奖！”

&esp;&esp;司马昱这才注意到来人，蜂腰翘臀，容貌甚为艳丽，眉目之间，别有一番妩媚风情，不过，跟他的海棠儿比起来，却只让人觉得庸俗不已。“这茶是你煮的？”

&esp;&esp;“回大王，确是婢子亲手烹制。”侍婢娇声答道。

&esp;&esp;看在这茶的份上，也可说几句话打发时间，今日见不到桓姚，倒有些百无聊赖。心头这般想着，司马昱便和那艳丽侍婢，探讨起了茶道上的事情。问答之间倒意外地发现，这侍婢对此事倒确实颇有研究，说的话也有几分见地。司马昱来了兴致，便多说了一会儿。

&esp;&esp;李陵容在一边见着，司马昱似乎对这侍婢有些意思，便插言道：“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殿下明日还要上朝，秋芙，你便伺候殿下早些歇息了罢！”

&esp;&esp;那和司马昱探讨茶道的侍婢，正是叫作秋芙。

&esp;&esp;“是！”秋芙闻言，满脸羞涩，又压不住喜意。

&esp;&esp;李陵容识趣地告了退，秋芙和米山一道，伺候着司马昱梳洗。

&esp;&esp;司马昱心中很明白李陵容的用意。往日这后院之中，那些个有名分的妾室，为争宠，常常在身边豢养一些美貌的侍婢功能供他享用。以往，他对此并不排斥，一一笑纳便是，心中也觉得这些妾室甚为体贴。但如今，有了桓姚，对其他人就都提不起兴致来了。因此，他虽然留下了秋芙，却在她为他宽衣在他身上有些暧昧小动作时，推开了她。

&esp;&esp;“米山，你来伺候。”

&esp;&esp;不拒绝，是不想大冬日夜里再回一趟外院，另外，也算是不想当场下李陵容的面子。

&esp;&esp;让米山和秋芙两人共同在屋里值夜，司马昱便睡下了。没有了桓姚淡雅馨香的娇躯填满他的胸怀臂膀，总觉得空荡荡的。

&esp;&esp;世家贵族中，就算是夫妻同床，也是各盖一床被子，中间离得远远一段距离，妾室就更是只能睡男主人脚边。可遇上了桓姚，这些规矩就都形同虚设了，只恨不能更亲近更亲密一些。

&esp;&esp;每晚抱着她入睡，都觉得倍感满足。这才离了她一晚，就发现竟都睡得不大踏实了。

&esp;&esp;司马昱除夕宫宴

&esp;&esp;很快到了除夕，桓姚头一次在宫中参加了宫宴。临近年关，不论是会稽王府还是其他府上，都忙着为过年做准备，少有宴饮集会，是以，这也算是桓姚出嫁后的二十多天里，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

&esp;&esp;宴会在长乐宫举行，牛车停在宫外，由各自的侍人拉到专门停放车辆之处，所有人都步行至摆宴的中央大殿。

&esp;&esp;桓姚与司马昱一路行来，不知引来多少人的瞩目。妇人妆扮的桓姚，在清逸出尘中比之以前又多了几分风流妩媚，王妃品级的礼服和首饰，非但没让她显得老气，反而华光无限，真正衬得上是神仙妃子。

&esp;&esp;桓姚的美貌，从重阳宫宴就在建康城中广为流传了，不过那时仅限于年轻的郎君和女郎妇人们中间。眼见为实，婚礼上那惊鸿一瞥，在士大夫们之中，也传出名声了。不过，那时看到的都是少数人，于是，今日倒是许多人纷纷抱着好奇心，等待着司马昱夫妇二人的到来。

&esp;&esp;“会稽王那老匹夫，艳福不浅！”这是许多人共同的心声。

&esp;&esp;有知情人倒是为东海王司马奕惋惜起来了，据说桓温曾经是有心将桓七娘子许配给东海王的。

&esp;&esp;赶巧的是，司马昱和桓姚就正好在大殿门口撞上了东海王夫妇。

&esp;&esp;年轻英俊的东海王司马奕从另一条回廊行来，远远就看见众人纷纷为司马昱夫妇驻足，遥看了一眼，那妙龄少妇确实身姿窈窕，十分吸引人。不过，因着桓温以前的那个提议，为避嫌，他还是快步往大殿行去，却没想到两方人同时达到大殿门口。

&esp;&esp;即使司马奕心知众人有意看热闹，并不想去看桓姚的样貌，却还是因为不经意间映入眼帘的一瞥呆立原地。

&esp;&esp;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esp;&esp;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只有这一句古诗。以往所见的美人，不管男的女的，竟无一人能及得上此女子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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