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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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陈硕一时有些答不上来，他思索两秒，悠悠开口：“之前有人被狗咬，好像最后跟狗一样乱叫，还四肢趴着走路，神态什么的跟狗差不多。”

&esp;&esp;孟黎抬头瞥了眼没事人似的陈硕，嘴里淡淡说：“你要是变成那样，我绝对离你远远的。”

&esp;&esp;陈硕挑眉戏问：“恩将仇报？”

&esp;&esp;孟黎摇头否认：“不，是以德报怨。”

&esp;&esp;陈硕嗤地一声笑出来，“德行。”

&esp;&esp;孟黎听他笑，胸口的郁闷跟着散了散。

&esp;&esp;半晌，孟黎将外套死死捆住陈硕受伤的手臂，捆完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esp;&esp;陈硕闻言淡淡睨她一眼，面无波澜开口：“我就没走。”

&esp;&esp;孟黎明显不信：“那你怎么——”

&esp;&esp;话还没说完，陈硕不咸不淡开口：“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记不住。”

&esp;&esp;孟黎皱起脸：“你什么意思？”

&esp;&esp;陈硕懒懒看她一眼，嘴里轻飘飘说：“孟黎，你这性子不吃亏我跟你姓。”

&esp;&esp;“谁教你一有事就闹着要走要死的？”

&esp;&esp;“人活着不是什么事都能顺你心意，这世界上，没谁该你的。”

&esp;&esp;孟黎被陈硕莫名其妙一顿训，刚缓和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眼见孟黎要发火，陈硕叹了口气，面露无奈，摇头：“今天的事算我对不住你，我跟你道个歉，这事就过了，成吗？”

&esp;&esp;“你还会错？”孟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陈硕问。

&esp;&esp;陈硕无奈笑笑，跟着站起身，面色平静跟她分析：“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我没要钱的事？”

&esp;&esp;孟黎一口否认：“我没有生气，谢谢。”

&esp;&esp;陈硕懒得揭穿她，继续往下说：“我呢，从小长西川，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esp;&esp;“初中以前我在西川上的小学，父母外出务工，奶奶带我，她年纪大，病苦多。乡里邻居看不过去，经常给我们家送吃送喝。哪家办酒席，绝对会给我家送很多菜。”

&esp;&esp;“我上小学，学校开家长会，我父母不在家，他们谁有空谁就来当我家长。”

&esp;&esp;“有次下大雨，路上涨洪水，我回家必经路段发生泥石流过不去。就刚刚那人把我背过去的。”

&esp;&esp;说到这，陈硕滚了滚喉结，偏头看着孟黎，认真说：“孟黎，不是所有事都能分出个是非黑白来。很多人很多事，我们无法从一个角度判断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也无法说它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esp;&esp;“别说今天那人承诺改天给我钱，就算他不给，我也不会找他要。”

&esp;&esp;孟黎没太懂陈硕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听他主动解释，她愤懑不平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esp;&esp;过了一会，孟黎外歪头往陈硕的方向看一眼，迟疑问他：“你高中在哪读的？”

&esp;&esp;

&esp;&esp;陈硕沉思半秒，重复问：“我高中在哪读的？”

&esp;&esp;孟黎静静望着他，没说话。

&esp;&esp;陈硕掐断烟头，眼神注视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语气平稳说：“我高中北城一中读的。”

&esp;&esp;“没读完，高三退学了。”

&esp;&esp;“孟黎，我没正儿八经上过大学。”

&esp;&esp;这三句话陈硕说得很轻松、平静，孟黎却从这几句话里听出了陈硕的无奈、遗憾以及对命运如此的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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