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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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跟你们说几件旧事，山长身边，有个叫小红的……说到这个，我告诉你们，以后进了医学馆你们就知道了，医学馆两大不能惹，其一是王妃身边的小蓝姑娘，其二，就是山长身边这位小红姑娘，就算你冲撞了山长、王妃，甚至王爷，都不算太大的事，就是这两位，我可告诉你们，惹不起！&rdo;&ldo;小蓝姑娘听说过，王妃自小的丫头，惹不得是常理之中的事，这位小红姑娘……是山长的……&rdo;&ldo;呸！快闭嘴！&rdo;中年男子吓了一跳，&ldo;这是能胡说的？山长……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不是凡尘中人，别转这样的龌龊念头，山长虽然眼瞎，可你转什么念头，他一眼就能看穿！&rdo;中年男子声色俱厉，众人连连点头。&ldo;咱们接着说这位小红姑娘，这位小红姑娘，说的一口吴侬软语，地道的苏州土话。有一年，这事我也是听学长们说的，山长在太原城里，听到小红姑娘骂人，一听是地道的苏州土腔，就停车问怎么回事，原来那一年苏州有灾，这小红姑娘的父母，就把她卖给了人伢子，这人伢子拉了一车十几个，就送到了咱们太原府，有一个孩子，如今也在咱们医学馆呢，当时病得重，人伢子眼看那孩子不行了，就扔到路边不准备要了，这小红姑娘抱着那孩子不放，一边哭一边骂，就让山长听到了。&rdo;&ldo;咦！这两个孩子天大的好福气！&rdo;&ldo;可不是，山长就把这两个孩子买下来了，问小红姑娘家是哪儿的，给她拿了银子，要让人送她回家，谁知道小红姑娘说，父母把她卖出来，这父母血脉之亲就是卖断了的，从父母卖她那天起，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rdo;&ldo;这话有违孝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rdo;有人出声责备，&ldo;山长必定训斥她了。&rdo;&ldo;嘿嘿。&rdo;中年男子嘿笑几声，&ldo;这又是我要说的，咱们这里的规矩，可没什么无不是的父母，山长说小红姑娘明理懂事，难得，就把她带回了咱们医学馆，当女儿一样……孙女儿吧，带在身边。咱们山长要是发起脾气，满太原府，敢吱声的，就三个人，王妃，小蓝姑娘，小红姑娘，小红姑娘不光敢吱声，有时候，还能训斥山长几句。&rdo;中年男子最后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斜着众人，听着一片吸气声，相当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ldo;说说月底考试的事儿吧。&rdo;中年男子摇着折扇，&ldo;医术那一块不说了，回回都是王妃亲自看着，谁也别想糊弄，也断不会埋没了谁，就是山长那一块，常有惊人之举。&rdo;&ldo;就怕山长出的题！&rdo;听到中年男子说到这个，众人一起愁眉。&ldo;这个，我也没办法，凭运气吧，山长的心思，天下没人能猜得着。&rdo;&ldo;听说有一年山长考的题是冲藕粉？&rdo;一个北方口音的年青人问道。&ldo;是，就是我考那一回！&rdo;中年男子点头，&ldo;不光冲藕粉这一题，前头考的差不多了，一排排摆了碗出来，让冲藕粉。&rdo;&ldo;藕粉有什么好冲的？这有什么好考的？&rdo;中年男子一圈，都是他的北方老乡。&ldo;就凭你这句话，你要是那一年考，指定就落选了。&rdo;中年男子指着说话的年青人。&ldo;我运气好，旁边站了位南边来的同窗，我就盯着他，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半步不敢错，藕粉虽然冲不算太好，总算强差人意，勉强过关，全凭运气好！&rdo;&ldo;哪只运气，是兄台聪明机变。只是，这考冲藕粉，也太儿戏了吧？王爷也能容得下这样的胡闹？这也太……&rdo;几个人都摇头表示这太过份了。&ldo;事情要从两面说，山长历年出题，考过烙饼、生火蒸饭、浆洗衣服、劈柴生火，有一年还考了抱孩子换尿布。&rdo;众人听的目瞪口呆。&ldo;山长的意思，行医先要能自理，知道贫苦人生活的不易，看病开药医嘱，才能真正替病人着想，诸位想想，是不是极有道理？&rdo;&ldo;道理是有道理，可象冲藕粉……王爷那么严正的人，怎么能容？&rdo;有几个人撮着牙花，还是觉得胡闹。&ldo;那天我在，王爷还起身冲了两碗藕粉，一碗给山长，一碗给王妃，山长没看上，王妃给了王爷几分薄面，吃了一口。&rdo;中年男子晒笑，没入山门，哪知道他们医学馆的事，王爷……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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