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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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第2页）

&esp;&esp;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上扬，捏着耳钉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无法控制地抖。

&esp;&esp;他蹙眉，暂时放弃了戴耳钉，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沿，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esp;&esp;显而易见的，在监狱里待五年，远没有双手终生落下病根那么痛苦。对，就是这样，无可辩驳。

&esp;&esp;这一瞬间，张修忽而发现自己还是太良善太理智了。

&esp;&esp;对于那些施予他痛楚的人，仅让他们家破人亡怎么够？

&esp;&esp;无论是蹲监狱、破产，还是婚姻破裂、妻离子散，一定都比不上他一人所承受的那些超负荷的伤害。

&esp;&esp;对，当然如此，不然还要怎样衡量？

&esp;&esp;对待敌人，除了阴冷的恨意，他的确不能再拥有其他伟大的宽容之意。

&esp;&esp;他偏头，重新戴耳钉，手指稍微一用力，多棱面的耳钉就稳稳地缀在他左耳耳垂上了。

&esp;&esp;他翘着唇角对自己笑了一下。

&esp;&esp;傍晚时分出门，去附近的餐厅用晚餐，他点了罗宋汤和鱼片，独自坐在独间里挑番茄。

&esp;&esp;他垂着眼眸，心境平和，一贯理智无双的大脑却似乎在某些瞬间感到失落。

&esp;&esp;是一种捉不到自身记忆的失落。

&esp;&esp;也是一种时间下落不明的失落。

&esp;&esp;这种细微的诡异感觉被他悄悄收藏在内心某个角落，留意着，观察着，凝视着，反复琢磨着。

&esp;&esp;他似乎总是如此，一出现不对劲，必须得自己提前弄明白一切，否则就不让自己好过，必定会时时刻刻思考着那细微的不对劲。

&esp;&esp;比如…

&esp;&esp;比如什么？

&esp;&esp;手上动作顿住，张修盯着面前的鱼片，桃花眼轻眨。

&esp;&esp;他刚刚想的是什么？

&esp;&esp;好像有某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远去了。

&esp;&esp;忽而，全盘忘却了。

&esp;&esp;他抿抿唇，很快收拾好这种感官和记忆双双断层的错乱感。但晚餐却是没胃口再吃了。

&esp;&esp;离开餐厅，散着步回家。

&esp;&esp;接到吴文的来电时，张修正经过一个有些昏暗的行人斜坡。

&esp;&esp;“喂？”吴文罕见的用了这种方式开场。

&esp;&esp;他挑挑眉，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收在裤兜里，没有立刻回话。

&esp;&esp;吴文又在那边说：“饶……咳……饶束，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咳，回广州了吗？”

&esp;&esp;“？？？”张修忍笑，“是不是一定要我提醒你，你才能发现自己打错电话了？”

&esp;&esp;“什么？”吴文问出这句话，没一会儿，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esp;&esp;“……”张修真想踹他一脚，还敢先挂他电话？

&esp;&esp;一分钟没过，吴文的电话又拨过来了。

&esp;&esp;等他一接通，吴文就立即问：“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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