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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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思及此，他叹息一声，暂时压下烦闷，端起温热的甜羹。

&esp;&esp;刚刚吃过两勺，房门就被敲响。

&esp;&esp;门后是随他入晋的门客，方才有异常发现，片刻等不得，匆忙过来求见。

&esp;&esp;“家主，晋人有机关法！”

&esp;&esp;门客学识渊博，最擅长机关术。进入房间后发现端倪，他没有声张，也没告知同行众人，而是独自来见令尹，请后者定夺。

&esp;&esp;“机关术？”

&esp;&esp;“正是。”门客隔桌落座，探身前倾，目光灼灼，“若仆没料错，驿坊内设有机关，地面和墙壁发热源于此。有阻隔无法参透，挖开才能知究竟。”

&esp;&esp;挖开地板自然不行，毁墙更不可能。

&esp;&esp;门客以固有的认知推定是机关，殊不知真相同其所想相距甚远。

&esp;&esp;“不知晋人燃烧何物，应不是木柴。”

&esp;&esp;门客对机关术相当痴迷，关注点渐渐跑偏，同平日里的精明大相径庭。

&esp;&esp;令尹知晓他的性情，无心责难，仅是咳嗽一声提醒：“此行为盟约。”

&esp;&esp;经他提醒，门客面现惭色，叠手道：“仆失态。”

&esp;&esp;“事有轻重缓急，盟约最重，机关术可另行打探。”令尹没有将话说死。

&esp;&esp;越晋是同盟不假，前提是霸楚在侧。一旦楚国势微或者倒下，两国关系定然发生变化。未必马上兵戎相见，彼此提防刺探消息定会更胜。

&esp;&esp;“要订立盟约，需等到公子珩归国。停留期间，尔等轮换外出刺探消息。”

&esp;&esp;“诺。”

&esp;&esp;门客领命，起身退出室外。

&esp;&esp;桌上膳食微冷，令尹却毫不在意。他端起凝固油脂的羹汤，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缓慢咽下。

&esp;&esp;晋侯宫内，国太夫人刚展开林珩来信，就听缪良禀报，越国遣使抵达城中。

&esp;&esp;“这个时候，莫非是越君有变？”国太夫人眉心一拧，想到越侯先遇刺杀后又中毒，心猛然一跳，神情变得焦急。

&esp;&esp;缪良回想甲士所言，开口道：“来人未着缟素。”

&esp;&esp;“不是越君，那为何事？”国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又很快生出疑惑。

&esp;&esp;思及楚国动荡，猜测边境要起兵事。

&esp;&esp;可楚国内部正在打仗，诸公子胜负未分，这个关头理应不会招惹越国。

&esp;&esp;越想越是头疼，国太夫人捏了捏额角，索性暂时抛开：“罢，明日见面总能知分晓。”

&esp;&esp;见她面露疲惫，缪良知机退下。

&esp;&esp;脚正要迈出殿门，国太夫人忽然开口：“明日见过使臣，召宗入宫。君侯入陵不能拖，阿珩的登位大典也需筹备。”

&esp;&esp;“诺。”缪良恭声应诺。

&esp;&esp;见国太夫人没有更多吩咐，他转身走出殿外。

&esp;&esp;一阵风吹过廊下，缪良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仰望黑暗的夜空，难见一颗星辰。

&esp;&esp;他想起烈公的葬礼。

&esp;&esp;当日灵柩出城，国人夹道，庶人紧随。

&esp;&esp;肃州城被恸哭声环绕，哀伤凝聚在送葬的队伍中，良久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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