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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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rdo;这时，还在门口的庞煜忍不住看众人，&ldo;那是人是鬼？&rdo;展昭瞧了瞧他，&ldo;你最近，打开窗户悄悄看看？&rdo;&ldo;爬……&rdo;庞煜有些结巴，&ldo;爬不起来了。&rdo;众人这才发现，庞煜刚才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地上了，这会儿可不是爬不起来了么。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的心&ldo;呼啦&rdo;一下子提起来，同时，大门打开，外头有人捧着烛台往里张望，&ldo;王爷？&rdo;赵普等人一看，就见是在外围负责守夜的白影和黑影。两人似乎很纳闷，探头进来看了看，白影还掏出个火折子，不解地看着漆黑房间里盯着大门口的众人。众人对视了一眼，走到外面。赵普先让展昭看，&ldo;有小鬼没有？&ldo;展昭摇头，&ldo;哪儿有什么小鬼。&ldo;这会儿，屋顶上赭影和紫影也都下来了，好奇地看着屋子里的众人。&ldo;刚才你们看到人没有？&rdo;赵普问，&ldo;或者鬼？&rdo;三个影卫嘴角都抽了抽，一起摇头，觉得赵普是不是做梦呢，还鬼……只有紫影一把熊抱住赭影，&ldo;啥鬼！&rdo;&ldo;看来，问题出在门上。&rdo;白玉堂说着，走到门边，查看那一扇纸门。果然，他发现纸门竟然有两层，做得十分精细，从外面往里边看，看不出什么来，但从里边往外边看，特别是外面亮的情况下，很容易会误认为门口站着个人。这如果深更半夜只有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这景象，可不得吓出个好歹来。白玉堂拿了匕首划开纸门，从里边抽出了一张人形的皮子来。就见那皮子只是割出了一个人形，别看似乎性手拈来，然而打着灯一看影子，太像个人了。&ldo;要剪出这么个形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rdo;公孙赞叹。&ldo;你猜剪这个的会不会是个演皮影戏的？&rdo;包延戳戳庞煜。庞煜正扶着桌子揉腿呢，刚才那一下子好险吓掉他半条命，腿都麻了。&ldo;这门是新换上去的。&rdo;白玉堂索性将那扇纸门整个卸了下来。&ldo;五爷，我刚去找了跟我谈买卖的潘家伙计打听了一下。&rdo;白福到白玉堂跟前说，&ldo;这宅子，是潘老大早些年买下来的。期间一直没住过，几年前给一个朋友住。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他朋友住了不到半年，家里死了好几口人，还说宅子闹鬼，于是就搬走了。后来潘老大偶尔也安排过几个朋友住这里，有的说闹鬼有的说没事。潘老大本身是个不信邪的，不过架不住家里夫人介意，所以就想便宜卖了这宅子。他倒不是说有心讹咱们银子，说如果不想要，可以退，还说如果买家挑理了，退双倍银子都没问题。&rdo;&ldo;嚯，这潘老大还是个交朋友的人啊。&rdo;庞煜扒着包延好容易爬起来，捶着膝盖挠头。&ldo;这屋子，卖之前有整修过么？&rdo;公孙问。白福摇了摇头，&ldo;应该没有，我们接了院子，打扫时发现积了不少灰，我刚才也问人伙计了，说是好久没人住了，一直空着。&rdo;&ldo;你有没有问这宅子的来历？&rdo;展昭记得之前看到，这所宅子的匾额写的是&ldo;崔府&rdo;而非&ldo;潘府&rdo;，因此有些好奇。&ldo;当然问啦展大人！&rdo;白福笑嘻嘻说，&ldo;这宅子原是所老宅子，是崔掌门祖上传下来的。&rdo;&ldo;崔掌门？&rdo;白玉堂皱眉，&ldo;苍山派的掌门？&rdo;&ldo;可不是么！&rdo;白福神神秘秘地说，&ldo;我总觉着这里有些问题，潘家的伙计说，当年崔掌门周转有些不灵光，又正巧潘老大惦记人家姑娘，所以借着买宅子，给岳父大人上供些银子呗。&rdo;&ldo;这倒是很奇怪。&rdo;赵普也觉着有问题，&ldo;按理来说，是岳父大人传下来的，就不应该轻易卖掉，还卖那么便宜？&ldo;白福点头啊点头，小声说，&ldo;我特意旁敲侧击了一下，想问问潘老大和那位崔家大小姐感情怎么样，据说这夫妻俩恩爱得都快不行了！这崔大小姐是即漂亮又能干，帮着潘老大操持家业有声有色，还给他生了对龙凤胎。这潘老大别看银子那么多，那可是从一而终，绝对不出去乱搞，爱媳妇儿爱得大理城的女人都牙痒痒！&ldo;众人都一挑眉，还真没想到。&ldo;那不是更奇怪？&rdo;展昭皱眉，&ldo;这么爱老婆，还将老婆家的老宅给贱卖了。&rdo;白福凑过来跟正专心研究那扇纸门的白玉堂说，&ldo;潘老大和崔家大小姐成亲有十年了。&rdo;白玉堂微微一笑，点头，&ldo;机灵。&rdo;白福嘿嘿笑着到一旁继续忙去了。展昭好奇地蹲下来问白玉堂，&ldo;潘老大成亲十年，很重要么？&rdo;白玉堂问展昭，&ldo;崔掌门任苍山派掌门多少年？&rdo;&ldo;嗯……&rdo;展昭仰起脸想了想，&ldo;应该，有个二十多年。&rdo;&ldo;这么说来，这宅子最早应该是十年前交到潘老大手上的。&rdo;赵普在一旁算着时间。展昭多机灵啊，一拍手，&ldo;看园中这些松柏，我看到的景象当中并不存在，因此是修葺之时种的。&rdo;白福锯断了一棵松树，小四子和萧良趴在那儿，打着个小灯笼数年轮，&ldo;爹爹，二十二个圈圈喔！&rdo;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联想到崔府，二十多年前……很有可能是崔掌门修葺的此宅，而关于当年的血案，他应该是比较清楚的。&ldo;这门不会是二十年前装的。&rdo;这时，白玉堂抬头看众人，指了指那扇门，道，&ldo;这宅子虽然老旧，不过我刚观察了一下，原本的人家应该很有些财力，用的是极好的木头，不过这扇纸门却很差，是桃木。展昭凑过去看，皱眉，&ldo;桃木，难怪轻飘飘的还漏风。&rdo;白玉堂点头，&ldo;榫头特别新，都没磨光溜，像是装上没几天的样子。&rdo;&ldo;没几天？&rdo;公孙有些来气，&ldo;那岂不是故意装了这块皮子来吓唬人？&rdo;&ldo;我倒不觉的是故意装上去的。&rdo;白玉堂指了指几扇门，&ldo;仔细看，款式相同，木质却是不同，老宅是楠木，过于奢华了，如今就算有钱人也不会用楠木来造宅子，桃木和松木还是比较常见的。&rdo;&ldo;为什么呢？&rdo;展昭自言自语，&ldo;换掉一扇门，原来那扇门坏了？换门就换门么，还装个假人在里头吓唬人。&rdo;&ldo;更有趣的是，这皮子被放进去，却是有些时日的。&rdo;白玉堂撕下一片薄纸片儿来，给众人看，就见纸片上都有了皮子的痕迹，黄兮兮的，确实像是有些年头了。天尊打了个哈欠，&ldo;那到底是新还是旧的啊？&rdo;殷侯见他犯困，也是一耸肩，&ldo;管他新门旧门呢，反正不是真有鬼是有人装神弄鬼。&rdo;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是。&ldo;要不然，今晚早些睡吧。&rdo;赵普到，&ldo;明早再说？&rdo;众人都同意，依旧回房间睡下。展昭洗漱好了，回到床边坐下，发现被褥供起来一个包，白玉堂正在桌边，门被拆了，白福先找了两扇门板和一床被褥挡好。展昭伸手一掀被子，就见小四子搂着枕头跟条毛毛虫似的，撅着，见他发现自己了，就笑嘻嘻。&ldo;不回你爹那里？&rdo;展昭给他盖好被子。小四子凑过来，搂住展昭，&ldo;想在这里睡。&rdo;展昭好笑，躺下戳他鼻子，&ldo;你怕小鬼找你，你爹和赵普发现不了啊？&rdo;小四子笑嘻嘻，&ldo;才不是！&rdo;&ldo;那你干嘛？&rdo;小四子伸手一指门口，&ldo;石头和剪子都不肯走么。展昭顺着小四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剪子和石头就趴在门口的位置。白玉堂也抬起头，他正看怒妖那一本画册呢，刚才没注意，回头瞧了瞧窗边，小四子铺了两块厚厚的褥子在地上，让石头和剪子趴着睡的，不过俩家伙就是趴在门口，而且也不睡觉，而是一人窝着一边，正低着头，似乎是在嗅着地面。白玉堂看小四子，&ldo;他俩这是在干嘛？&rdo;小四子皱个眉摇头，&ldo;不知道呀，我拉不动它们，就睡这里了。&rdo;展昭也不多想，对白玉堂招手，&ldo;玉堂，早点睡了。&rdo;白玉堂点头，熄了灯，上床睡觉。毕竟是所可能的鬼宅曾经的凶宅，这一众武林高手睡得都比较警醒。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白玉堂就听到了一阵&ldo;悉悉索索&rdo;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身边，展昭正睁了一双亮晶晶的猫儿眼盯着床铺外边看。&ldo;猫儿？&rdo;白玉堂问了展昭一声。展昭见他醒了，就对门口的位置努努嘴。白玉堂回头，原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石头和剪子正在轻轻地摩挲着地板，那姿势十分怪异，以前展昭和白玉堂都没见过。这俩，要不然猛挖坑，要不然就闻来闻去，甚少这样，倒像是在用爪子划动着地面，类似于抚摸着什么的感觉，显得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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