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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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1页）

&esp;&esp;秋欣然直觉不该问，但看着身旁人一双含笑的眼睛，还是不由问道：“他说了什么？”

&esp;&esp;“他夸你是位美人，我说确实如此，也替你谢过了他。”

&esp;&esp;秋欣然头一回叫人夸作美人，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当真说了这样不要脸的话？”

&esp;&esp;夏修言不禁大笑起来，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我只觉得他说得还很不够，实在可以再多说一些。”

&esp;&esp;秋欣然这回耳朵也红了，夏修言过去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时，叫人招架不住；但他要是诚心诚意地说起好话，也叫人招架不住。

&esp;&esp;可转眼，他又与她算起了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也敢一个人往外跑？”

&esp;&esp;秋欣然辩解道：“这镇子不大，总不会在外头迷路。”

&esp;&esp;“你当迖越人个个都是热情好客的不成？如今王庭虽与大历交好，但战事刚平，许多仇恨不是短时间里就能轻易化解的。”夏修言瞥一眼她手中的花，“你倒好，一来先惹下一笔‘情债’。”

&esp;&esp;这帽子扣得太大，秋欣然哭笑不得，觉得这人幼稚极了，于是也依样板着脸道：“我倒是听说军中传闻侯爷思慕章姑娘，自人走后在营中茶饭不思。”

&esp;&esp;夏修言难得叫她说得一愣，皱眉道：“你从何处听得这些子虚乌有的传闻？”

&esp;&esp;秋欣然见他当真，心中忍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军中人人都知道了，还需要我费心去打听？”

&esp;&esp;夏修言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叫她耍了一通，咬牙又气笑起来。

&esp;&esp;忌狼群“你穿红倒很好看。”……

&esp;&esp;拜夏修言那句“她是我的妻子”所赐，等回到自己的小桌前，秋欣然都没好意思直接动手去撕她桌上摆的那只小羊腿，只能顶着四面八方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举止端庄地拿小刀划拉了两块放进嘴里，都没好意思细嚼。而她身旁的贺中从她回来以后，始终神情恍惚，到散席仿佛都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一回到王庭安排的驿馆，秋欣然一头便扎进了房间。直到掌灯时分，有婢女奉命给她送来一身衣裳，并恭声道：“这是定北侯命奴婢送来的，请您明日早起换上。”

&esp;&esp;夏修言命人送来的？

&esp;&esp;秋欣然接过衣裳，等婢女离开以后抖开一看，发现是件迖越女子所穿的长裙，一时难以捉摸他的用意。

&esp;&esp;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屋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夏修言抱臂站在门外的廊檐下，等了一会儿也无人前来应门。他转头看了眼清晨将升未升的太阳，正犹豫是否要过一会儿再来，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esp;&esp;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身穿一袭红裙的女子出现在房门后。廊下男子一愣，望着她竟一时难以移开目光。

&esp;&esp;只见她一身红色纱裙，上头用金线绣着繁复纹理。腰间一条银色腰带垂着几缕流苏，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女子生得一双桃花眼偏于媚态，身姿又不似道人清瘦，平时刻意穿着素雅。但今日这身红衣贴身剪裁，衬得她腰细腿长，犹如天边云霞裹在身上，落在眼里，光彩简直胜过朝阳。

&esp;&esp;秋欣然并未注意到他脸上神情，手上拿着一块红绸，低着头在腰上比划两下，一无所觉地与他求助：“这衣裳是不是这么穿的？”

&esp;&esp;夏修言目光微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纱巾，绕到她身后，在她脸上轻轻缠了半圈，遮住了她半张脸。

&esp;&esp;秋欣然空着手眯眼笑了一下：“原来是这用处，是不是和中原的幂篱差不多？”

&esp;&esp;夏修言伸手仔细替她理好头发，垂着眼道：“边塞风沙大，这头巾也能用来挡风沙。”

&esp;&esp;秋欣然眼前一亮：“侯爷可是要带我去草原看看？”见夏修言没有否认，她一下子高兴起来，又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时候走？我看其他人似乎还未早起……”

&esp;&esp;“贺中他们还要在这儿多留半日，只有我们两个。”夏修言解释道，“回琓州不经过那儿，我们提前出发去那儿绕一圈再到下一个城镇与他们会合。否则一群人大张旗鼓过去，未免太过张扬。”

&esp;&esp;秋欣然原本以为喀达部落草原是回城的必经之地，没想到夏修言是打算专门带她过去，不由一时说不出话。倒是夏修言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听说那一片近来不少流民，我原本也打算过去看看情况。”

&esp;&esp;他今天也换了身当地人的衣裳，只不过男子的衣服比女子简洁许多，倒没有她这一身夸张。秋欣然瞧了眼自己这一身红裙：“要是乔装过去，我这一身是不是太过打眼了些？”

&esp;&esp;夏修言轻笑一声，他请王庭中的宫女替她找一身女子的衣裳，原本是想低调出城。可那宫女会错了意，宴席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历来的女子是定北侯的妻子，自然不敢怠慢，竟是找一件十分华贵的衣裙给她。

&esp;&esp;不过……夏修言又看了眼一身红裙的女子，突然间生出几分不舍，故作平静道：“罢了，要是再找人要一套衣裳换上未免耽误时间，就穿这身走吧。”

&esp;&esp;去草原耽搁一日，不必带什么行李。二人轻装简行，骑上快马，日头尚未高悬就已出城朝着草原而去。沿途路过几个村庄，简单用过午饭。到中午，太阳照到头顶，二人越往里走，四周便越安静，举目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esp;&esp;他们信马由缰沿着河流前行，沿途能看见四散在周围低头吃草的牛羊马匹。正是盛夏，水草最为丰茂的时节，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叫人的心情也不由畅快起来。

&esp;&esp;秋欣然指着远处的小山坡问道：“那后面是什么？”

&esp;&esp;“还是草原。”

&esp;&esp;“再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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