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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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感觉怎么样。”他问。

&esp;&esp;她知道他也听到了邻座英文对话了，勉强笑笑，没回答。

&esp;&esp;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叫她怎么辩解？

&esp;&esp;西泽看着逐一摆到桌上的餐盘，问她，“不讲讲这些都是什么？”

&esp;&esp;“七喜凉茶。”她回忆了一下，“许多种对人无害的植物熬制的，微甜，可以提神，降火。”

&esp;&esp;“噢。”

&esp;&esp;“冻辽参。材料很珍贵，味淡，传统上来说可以强身健体——各类报纸消极看待中国医生的医术时，你也这么认为的话，当它是一类点心就好。至少对身体无害；这一个，广东话说叫‘捞汁海蜇’，是海蜇头，带蘸酱，有些辣。你能吃辣么？不能的话，我替你换一个蘸料。”

&esp;&esp;“不用。这个呢？”

&esp;&esp;“蓑衣黄瓜。每一片都相连着，没有断开，很考验刀功，有一些像超市的腌黄瓜，但是更新鲜，有点酸甜。最近西医大肆鼓吹维生素c，我觉得倒不用去市场买药片，多吃一些新鲜水果蔬菜比什么都好。”

&esp;&esp;餐厅老侍应恰到时机将红焖排骨与青红萝卜排骨盅推过来。淮真揭开盅盖，香气立刻迫不及待从陶瓷盅溢散出来。

&esp;&esp;正不断数落着华人女士一切罪状的两名白种妇人，闻着香味也回过头来，望向淮真盛递餐盘的手，嘀咕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中午的侍应没有向我们推荐过？”

&esp;&esp;淮真刚开口，试图解释这一盅青红萝卜排骨汤。

&esp;&esp;“这个是——”

&esp;&esp;西泽打断她，“这个我知道。”

&esp;&esp;淮真道，“在香港喝过吗？”

&esp;&esp;“几年前在纽约哈得逊河，一位友人向我推荐过。他出生在英国，但家人在香港。”

&esp;&esp;隔壁妇人坐直身体，闻言，动了动，突然伸手招淮真过去。

&esp;&esp;西泽盯着她，“don’tgo”

&esp;&esp;声音不重不轻，足以让邻桌两人听见。

&esp;&esp;淮真刚好抬头对上妇人视线，此刻进退两难，只好尴尬笑笑。

&esp;&esp;妇人用德州英文说道：“我只是想简单询问一下。”

&esp;&esp;过了两秒，西泽侧头，礼貌微笑，德州口音讲的一丝不苟，“这位女士今天只为我服务。有问题请你们自己的侍应过来询问。”

&esp;&esp;淮真听懂英文发音里的长到夸张的元音，心里好笑到不行。

&esp;&esp;那妇人一脸难堪的撇嘴，向淮真投来求助目光，眼神里透露着想要和淮真达成“这年轻人脾气很怪很没礼貌是不是”的共鸣。

&esp;&esp;淮真只好用英文说：“如果对侍应不满，可以对她进行投诉，店主会为您换一个更好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让你感到失望。”

&esp;&esp;那妇人一脸莫名其妙，“像谁？怎么样？”

&esp;&esp;淮真一笑，看着她，不再回应。

&esp;&esp;过了两秒，妇人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言被人听见，脸涨的通红。

&esp;&esp;等菜上齐，那两名妇人再坐不住，借寻找丈夫为借口起身离去。

&esp;&esp;看着满桌子菜和唯一的食客，淮真笑问道，“需要讲讲都是些什么吗？如果朋友没来，最好先吃一些热盘，因为很快会凉透。”

&esp;&esp;西泽一手拉出身旁鸡翅木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esp;&esp;淮真摇头道，“被老板看见，会被罚的。”然后又说，“我去询问一下是否有干净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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