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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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1页）

&esp;&esp;“你这样问了？”姜小乙好奇地问，“师父怎么说的？”

&esp;&esp;想起那一日，韩琌眉目更为收敛了，眼底留下一层深深的黑。

&esp;&esp;“师父说，‘你师兄是佛国的莲花，只可惜生在了人间，你也配和他比？’我又问，‘师兄是佛国的莲花，那我是什么？’师父说，‘你是池塘下的烂泥，这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的，哪也别去，就留在山里陪我吧。’”

&esp;&esp;姜小乙哑然。

&esp;&esp;韩琌眉峰淡淡挑起，轻声道：“我对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您说得真对。’”

&esp;&esp;最后一句话？

&esp;&esp;韩琌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姜小乙以为他不舒服，连忙起身探查，没想到他只是在笑。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根本止不住笑意，好不容易稳住的气息也被打乱了，身体痛楚翻倍袭来，他满头虚寒，脸上疼得变形抽搐。

&esp;&esp;此种状态下，他非但没有调整内息，反而笑得更大声。笑着笑着，他嘴角流下鲜血，眼中涌出热泪，整个人看起来怪异而癫狂。

&esp;&esp;姜小乙莫名有些害怕，不禁道：“你别笑了！”

&esp;&esp;韩琌猛地瞪向她，沉静的双眼闪着刀锋似的寒冷。

&esp;&esp;“其实……我连烂泥也称不上，我不过是个欺师灭祖的罪人，我一定不得好死。”他冲着她笑，嘴角和眼角都是血光，他认认真真建议道：“要不，你杀了我吧？”

&esp;&esp;姜小乙紧紧抿着嘴唇。

&esp;&esp;韩琌歪歪头，目光忧愁而哀伤，声音忽然变得十分轻柔。

&esp;&esp;“你就成全我吧。”

&esp;&esp;姜小乙：“你不要胡言乱语！”

&esp;&esp;韩琌一顿，脸色又蓦然阴冷起来。

&esp;&esp;“我这人命一向硬，我不求死，没人能杀得了我。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你现在不杀，将来我会拖着整座王朝一起陪葬的。”

&esp;&esp;他变脸速度之快，看得姜小乙心中发毛。她终于忍不住，进了牢内，一记手刀将其砍晕。

&esp;&esp;她重新锁上门，离开大牢，心口砰砰直跳。

&esp;&esp;好巧不巧，她出门走了不远，就见府衙大院内有一个小莲花池。现在不是花季，池子里只飘了几片浮萍。

&esp;&esp;池子打理得十分干净，清可见底。姜小乙走近，在池边愣了很久，忽然发现池中央的泥地里，萌生了一棵新芽。

&esp;&esp;晚风吹来，姜小乙抬起头。

&esp;&esp;她对着天空颤声发问：“老师父，你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真的更喜欢大人吗？重明鸟又对你做了什么？”

&esp;&esp;自然无人应答。

&esp;&esp;夜空星光璀璨，天地一片安宁。

&esp;&esp;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esp;&esp;姜小乙在应城等了很久。

&esp;&esp;丰州离柞津最近，每天都有战况源源不断传来，这里的气氛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街头巷尾的民众都在讨论前线的消息。

&esp;&esp;听说杨亥分兵两路，一部分人马于蓬德与青州城中间扎营，准备抵挡钱蒙的援军。剩余大军在柞津东北方向百里外的野狐岭列阵，与周璧决一死战。

&esp;&esp;各种各样的消息像春日的柳絮，在这座躁动的城池中飞舞。

&esp;&esp;有人说，第一天前锋对阵，杨亥军大获全胜。

&esp;&esp;“知道因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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