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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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他只回了一条：没事，好好过年。

&esp;&esp;向园瞧着那条信息，越发地惴惴不安起来。

&esp;&esp;家冕从楼上下来，赖飞白拦了会儿，没拦住。

&esp;&esp;老爷子默不作声，等人出了大门，传来“砰”一声骤响，嗡嗡嗡在整个房间里似乎还有回响，向园立马机灵地站起来：“我去看看，大过年的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情来。”

&esp;&esp;老爷子喝着茶，眼皮一抬，若有所思地轻瞟她一眼。

&esp;&esp;向园心虚，三步并作两步跑了。

&esp;&esp;别墅空荡，只余青灯黄卷，棋盘如散沙。

&esp;&esp;司徒明天跟赖飞白互视一眼。

&esp;&esp;后者不言语。

&esp;&esp;老头放下茶盏，恰时窗外落下一片枯树叶，脉络残蛀。

&esp;&esp;司徒明天盯着看了会，不知是自言，还是对他说的。

&esp;&esp;“我是不是留不住他们了？”

&esp;&esp;赖飞白：“没有，他俩从小就这样。大少爷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esp;&esp;“那向园呢，陪我下棋心不在焉的，这会儿又急匆匆跑出去，说她担心家冕我是不会信的，哪次家冕闯祸她不是幸灾乐祸地唯恐天下不乱。”

&esp;&esp;赖飞白：“园园是长大了。”

&esp;&esp;这话司徒明天没反驳，瞧着窗外的那双眼神，似乎闪了下。

&esp;&esp;“她是真的越来越像她妈妈了。”

&esp;&esp;司徒明天悲伤地叹了口气。

&esp;&esp;“秀娟啊。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esp;&esp;司徒秀娟啊。

&esp;&esp;秀娟啊。

&esp;&esp;-

&esp;&esp;老庆今年加班，没回家过年，正好跟徐燕时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凑对了。

&esp;&esp;三井胡同后街沿河，夏天的时候，河岸上会长出浓茂的野草，沿街就像铺了一条绿丝带，绿油油的。此刻只剩光秃秃一片，与胡同口的废铜烂铁，还挺相得益彰的。

&esp;&esp;连路灯都明灭，照着这条昏黄的街。

&esp;&esp;老庆买烟的时候，手里拎了几盒炮仗，是那种摔炮，奋力一摔，星火四溅，很解压。

&esp;&esp;老庆摔了几个，兴头上来，塞了几何给徐燕时，“你试试，真的很解压的。”

&esp;&esp;徐燕时靠着车门，单手夹着烟，笑了下：“等会楼上那奶奶又要骂人了。”

&esp;&esp;小时就听说这楼里住着个非常横行霸道的老奶奶，这种矮楼隔音效果不太好，有时候隔壁一对情侣半夜里办点事，全让一旁的写作业的小孩听了去，奶奶就直接点了一串炮仗敲开隔壁的房门，二话不说给扔了进去，直接把人给炸清醒了。

&esp;&esp;走楼梯声音大点，老奶奶也是开门劈头盖脸一痛臭骂，脏话尤其难听。

&esp;&esp;徐燕时也被她骂过，说他跟他爹一样，是个狗屁子二流子，没头脑之类的。

&esp;&esp;反正这老太太虎得很，骂街出名，没人敢惹。听说年轻时也是一大哥的女人，后来大哥落难，锒铛入狱，她流落疯癫至今。

&esp;&esp;老庆本来没当回事，就一老太太，能凶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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