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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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钟定淡笑，“小茶花，我去去就回。”说完他果断地攀着山崖向上。

&esp;&esp;许惠橙更为凄楚。如果他决心要丢下她，她也别无他法。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拼命说服自己要相信他的话。

&esp;&esp;钟定上了没几步，碰巧经过一丛野草时，他突然停了。

&esp;&esp;那里有一个洞。

&esp;&esp;洞口被植物延出的杂草遮盖了，只有上部的三分之一可窥。刚刚他从下面的角度，完全看不到露出的部分。

&esp;&esp;钟定跨起左腿，踩到了那里。

&esp;&esp;洞口不大，直径大概就是一米左右。他拨开野草，下半身先滑了进去，然后扶住洞口，运力继续往里。

&esp;&esp;往内一米多以后，山洞的空间就显得比较宽敞。

&esp;&esp;里面光线很暗。

&esp;&esp;钟定站起来，摸出打火机，借着火光打量了下。

&esp;&esp;应该是个天然的洞窟。

&esp;&esp;他回望那狭小的出口，然后脱下风衣，再次出去。

&esp;&esp;许惠橙一直仰头看着他的方向。他进去山洞后，她苦涩得已经绝望了。后来见到他探出头，她的眼里忽地闪了光。

&esp;&esp;“钟先生！”这是

&esp;&esp;钟定静静的，任许惠橙攀在他的肩膀哭泣。

&esp;&esp;他向来爱好刺激。

&esp;&esp;年少轻狂时期，他曾经玩了很久的越野野战。攀爬涉水、硝烟四起。那种心脏剧烈跳动的兴奋感，痛快得无以伦比。经过刚刚那一番坠崖，他的心情也没有太大的跌宕，反而涌现出久违的愉悦。

&esp;&esp;但是，眼前这朵小茶花明显是吓坏了，哭得毫无形象。她的泪水滑过他的脖子，隐进他的领口内。

&esp;&esp;也许那一张胡哨的花脸，这会更丑了。

&esp;&esp;待她的哭声渐渐转为低细，钟定才开口说话，“小茶花，我们来约法三章。”

&esp;&esp;许惠橙哭得有些接不上气，听了他的话，她松手，和他拉开距离。然后她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望他，看到的是一片暗沉。

&esp;&esp;“我就允许你这样哭一次。”钟定的陈述不带一丝感情，“我们没有完全脱险，如果你只懂哭，那就是我的累赘。”而他不保证，到那时候不会丢下她。他对自己的善良，不抱希望。

&esp;&esp;她彻底离开他的怀抱，“钟先生……你不怕吗？”他刚刚说的是事实，她明白。可她不知如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esp;&esp;“怕。”他又笑了，带着那特有的上扬语气，“所以才要想办法活下去，懂？”

&esp;&esp;许惠橙怔怔的。她以前过得再苦，也是想活着。可她用的是屈服的方法，当真的到了死亡边缘，她很认命，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突然有些羡慕钟定，她也想拥有那么强大的心智。

&esp;&esp;“钟先生，我也不想死。所以……”她抹了抹眼泪，咬牙道，“我不哭了。”

&esp;&esp;“这才乖。”他轻笑着刮刮她的脸，“小茶花，去把洞口的杂草拔些进来。”

&esp;&esp;许惠橙答应了。她低着身子探出去，望见下方的茫茫绿荫，又颤了下。她匐在洞口，胸部以上悬着空，侧身揪着草丛，在使劲地拽，差点因为用力过度而向前倒。

&esp;&esp;钟定在里面及时按住她的小腿，“急什么？”

&esp;&esp;她赶紧攀着洞口的石壁，惊喘地解释，“这草……不用力拔不出来。”

&esp;&esp;“草不用拔太多。”他弯腰看她手里抓的量，“好了，先进来。”

&esp;&esp;许惠橙又蹭蹭回来。

&esp;&esp;“还真是乖。”钟定将那野草丢在一旁，然后双臂后撑着地，把腿直直地晾在洞口的狭长一米处。

&esp;&esp;那里正好能晒到阳光。

&esp;&esp;“小茶花，来晒太阳。”

&esp;&esp;许惠橙望了眼那堆野草，也学着他的姿势，和他并排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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