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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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新年将到，宝嫃置办了不少年货，午后，就又忙着洗洗刷刷，忙得差不多了，便去织布。凤玄也没扰她，自己到了陆通房内，岳凌正在闲话，陆通见凤玄来了，就打发岳凌出去。岳凌没法儿，就出来外头，却也不离开院子，想来想去，听到厢房内织机作响，他眼珠一转，就去找宝嫃。岳凌进了厢房，进门先见了锅灶，旁边角上堆着些木柴，再往内的墙壁里侧，才放着一架织机，岳凌跳过去，见宝嫃正在织布，他饶有兴趣看了会儿，便道：&ldo;喂，你在做什么？&rdo;宝嫃回头：&ldo;啊……你来做什么？我在织布。&rdo;岳凌想了想：&ldo;你叫什么名？我总不能一直叫你&lso;喂&rso;吧？&rdo;宝嫃说：&ldo;我的名字不能跟你说，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大姐大婶都成。&rdo;&ldo;你能比我大几岁，&rdo;岳凌撇嘴，&ldo;不如叫你大姐吧。&rdo;宝嫃想了想，不置可否，又垂头织布。岳凌跳过来：&ldo;你这样儿累不累？我们说会儿话吧？&rdo;宝嫃不抬头，手也不停：&ldo;有什么可说的？&rdo;&ldo;嗯……就说说……你们怎么住在这儿？我瞧这个地方挺偏僻的。&rdo;宝嫃笑：&ldo;我喜欢这儿安静，夫君就买了这房子。&rdo;&ldo;哦！&rdo;岳凌盯着她，见她一笑，嘴角露出个小小酒窝，他就说，&ldo;你夫君倒是真的对你挺好啊。&rdo;&ldo;那当然啦。&rdo;宝嫃抿着嘴说。岳凌撇了撇嘴：&ldo;对了，我听说你夫君是参加过长陵之战的？&rdo;&ldo;是啊。&rdo;宝嫃听他说起这个来，却没了笑。岳凌正盯着她看，见状就说：&ldo;你怎么了，不高兴？&rdo;宝嫃手下慢了下来：&ldo;打仗怎么会叫人高兴呢，我不喜欢。&rdo;&ldo;有什么不喜欢的，大丈夫就得纵横沙场，建功立业。&rdo;岳凌说起这个来，却有些意气风发，挺着胸膛，&ldo;我将来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将军。&rdo;宝嫃本来是想到凤玄受过的那些苦，见岳凌如此兴致盎然，不由地苦笑：&ldo;你这孩子懂什么。&rdo;岳凌瞪大眼：&ldo;我有什么不懂得？&rdo;宝嫃想了想：&ldo;比如说，你要去参军打仗，你家里人得多担心呢？你要是好好地回来了那倒没什么，但是……&rdo;说到这里，急忙一掩嘴，&ldo;呸呸……不说这些了。&rdo;岳凌见她蹙着眉，显然是动了忧心，他反而高兴：&ldo;哈哈，你替我担心啊？没关系，别说我不会有事，就算是有事，那也是英勇为国捐躯，我不怕！&rdo;&ldo;不要说了！&rdo;宝嫃心头一刺，变了脸色，转头瞪向岳凌，厉声说，&ldo;你才多大，不许说这样的话！&rdo;岳凌跟她相遇的时候，虽然因为鸡而吵嘴，可是却不曾见过她如此动真怒的神情，不由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急忙说：&ldo;行行，不说就不说了……我又不是真的要死……&rdo;宝嫃听到一个&ldo;死&rdo;字，气恼地伸手用力打了他一下：&ldo;不许说！&rdo;岳凌笑着吃了一下，却也生气：&ldo;真不说了行吗？你别生气……&rdo;宝嫃望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慢慢地才转过头去，岳凌见她垂着头不做声，便凑过去：&ldo;你真生气了吗？别这样……我不过是说笑的。&rdo;宝嫃望着那织了一半儿的布，眼睛没来由地有些发热发潮，岳凌正凑近了看，见她眼圈发红，眼里若隐若现地泪，一时惊道：&ldo;你怎么哭了！&rdo;宝嫃慌忙吸一口气，把头转开去，抬手把泪擦干净，见岳凌失惊打怪地，便&ldo;嘘&rdo;了两声，忍着泪说：&ldo;不要嚷，别让我夫君听到了。&rdo;岳凌见她出声，才又问：&ldo;那你干吗好端端地落泪？&rdo;宝嫃低下头，挽着衣带，沉默了会儿才说：&ldo;我只是想到……我夫君没回来的那些日子……我整天担心他出事，怕他回不来……&rdo;说到这里，又有些忍不住要落泪，急忙深吸一口气，含泪笑说，&ldo;幸好老天爷保佑。&rdo;岳凌定定看着她，望着她似哭似笑，笑中带泪的模样，心里隐约有些明白，隔了会儿，说道：&ldo;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总之，现在你夫君好好地，你该高兴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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