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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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下一步到底是什么？

&esp;&esp;该如何继续下去？

&esp;&esp;就像踏步失据的生命，断在某个热烈的节点，她无以为继。

&esp;&esp;到底该如何继续？这舞步，这黑夜，这生命。

&esp;&esp;光着脚丫，踩在冰凉地板上，天蓝色的长款连套睡衣裹住了她。

&esp;&esp;就这样定定地瞪着对面的落地窗帘，好像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

&esp;&esp;饶束也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了多久，等她再度意识到自身的存在时，她正在用脑袋撞墙。

&esp;&esp;疼痛召唤了意识，意识恢复了听力。

&esp;&esp;除了她自己的撞墙声音之外，好似还有另一种声音在砰砰作响。

&esp;&esp;饶束停下动作，背靠墙壁，喘息，倾听。

&esp;&esp;“砰砰砰……”还真有声音。

&esp;&esp;她用力摇头，企图以此来使自己清醒一点，但是越摇越晕。

&esp;&esp;于是她就晕着脑袋挪到门边，侧着脸，贴在门上。

&esp;&esp;刚贴上去，又立刻被震了回来。

&esp;&esp;是有人在拍门。

&esp;&esp;饶束顿时不敢动了，完全下意识的反应。

&esp;&esp;尔后她继续摇头，把自己弄得眩晕至极。

&esp;&esp;拍门声也在这时停了下来，整栋宅院陷入黎明前的宁静当中。

&esp;&esp;饶束单手扶着门，撑在那里，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没有声音了。

&esp;&esp;拍门的人离开了。

&esp;&esp;他听见了她卧室里的撞墙声。

&esp;&esp;他过来敲门。

&esp;&esp;然后他离开了。

&esp;&esp;张修回去睡觉了。她想。

&esp;&esp;巨大又空洞的悲伤攫住了她。

&esp;&esp;好像，又做错事情了。

&esp;&esp;她往后挪，退到门后的墙角，蹲下去，缩成一团。

&esp;&esp;心脏依然在狂跳，躁动的情绪却仿若瞬间跌落，她轻吞口水，把自己抱紧再抱紧。

&esp;&esp;一闭上眼，泪就滑落。

&esp;&esp;为什么人们总是在门外停留？又总是在停留之后轻易离开？

&esp;&esp;所有人都这样，所有人。

&esp;&esp;他们都不知道，悲剧总是发生在人们离开之后。

&esp;&esp;悲剧时时刻刻与人类比较着耐心，谁耐心多一点，谁就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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