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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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大河和大海家今年都添了丁，人头税又要多交两个，哪儿有钱借你。”

&esp;&esp;贺大昌冷笑道：“你还有脸说贺大海。”

&esp;&esp;“他在镇上过什么样的日子，当谁不知道？有钱供你儿子喝花酒还没钱救我一家的命？”

&esp;&esp;“我告诉你贺三江，我家就山哥儿一个，他就是我的命，你别想我卖他换钱！惹急了，我贺大昌就是到牢里也要拖上你全家！”

&esp;&esp;大家都被他吓到了。

&esp;&esp;里长的脸色又青又白，把纸笔塞进大儿子手里，气急败坏地大喊：“贺大昌，我怎么得罪你了？”

&esp;&esp;“这秋税难道是我要收的，难道是我让老天爷不下雨的？你倒是说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连我全家都不放过？！”

&esp;&esp;二叔祖拉住了他，对贺大昌说：“大昌，有话好好说，真的困难族里都帮着想办法，可别干傻事。”

&esp;&esp;贺大昌：“二叔祖，我不傻。”

&esp;&esp;他说着，看向里长，阴沉沉道：“贺三江，是不是十几年前你就当我是傻子，当我贺大昌是好欺负的？”

&esp;&esp;他冷哼一声。

&esp;&esp;“几位叔祖，还有各位乡亲都知道我贺大昌从来不说大话。今天在这里，当着祖宗牌位的面，我却要说句明白话。”

&esp;&esp;贺大昌扯开了嗓门，几乎是吼着说：“贺三江，别以为你这些年干的好事没人知道。”

&esp;&esp;“十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不敢得罪你。可我现在都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怕你！”

&esp;&esp;“大家都当贺大郎是杀牛贼，但我知道真正杀牛的是谁！”

&esp;&esp;“当年那牛就是我看着的！”

&esp;&esp;“贺大海把我骗走，你也糊弄我，我回去那牛的头就被砍了。砍刀还在地上呢，那是你贺三江家的砍刀，你当我不认得吗？！”

&esp;&esp;“你欺负人家贺大郎早早死了父没了爹，是好欺负的，这样的罪名都敢往十二岁的小孩身上推！你问问你自己，你这样的人还有良心在吗？”

&esp;&esp;“你别说你不是想霸占他家的二十亩良田！”

&esp;&esp;“别当我们都是眼睛瞎的，前脚把贺大郎按上杀牛罪送进牢里，后脚你就把那田私吞了！”

&esp;&esp;“你可真是狠的，我贺大昌狠不过你，所以就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敢出来说句公道话。”

&esp;&esp;“可是现在，你要是以为我贺大昌也和贺大郎一样没爹没父好欺负，你就错了！”

&esp;&esp;贺大昌一口气吼完，大喘着气。

&esp;&esp;他看向面露惊骇的所有人，指着其中一个，吼道：“三叔，那天你不是都看见了？你倒是和大家说说，贺三江三天前去县衙到底是干什么去的？你说啊！”

&esp;&esp;

&esp;&esp;被指名的贺老三被众人看住了。

&esp;&esp;他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敢说话。

&esp;&esp;几位族老早被贺大昌一番话说的胆寒，不许里长张嘴，而是看着贺老三说：“老三，你来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esp;&esp;贺老三这才开口。

&esp;&esp;他也不敢看里长，只低头看地面，闷声说：“那天我也到镇里赶车，没看到里长到县衙，他是去了镇上丁二爷家。”

&esp;&esp;丁二是谁，交过税的都知道。

&esp;&esp;那就是征税的差爷头儿，整个东山县没有人不怕他的。

&esp;&esp;里长竟然敢上他家去，又去干了什么？

&esp;&esp;抱着这样的疑问，众人只听贺老三接着说：“我家也交不上税，所以，就跟过去看了看。”

&esp;&esp;里长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他阻止不了贺老三接下来的要命话。

&esp;&esp;“他们在家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出来的时候我都听见了。里长和丁二脸上都是笑，里长说一定会把秋税收好，让他放心。那个丁二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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