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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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都能通过考试的话，哪还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大不了，我也请他们吃一顿油炸螃蟹好了。」

&esp;&esp;「要不你把这份螃蟹留给洛家，让他们别无选择这事，我帮你去做，如何？」

&esp;&esp;「哦？你不喜欢方家？」

&esp;&esp;「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esp;&esp;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真不错啊……

&esp;&esp;“洛轻轻，你选择和夏凡合作，真的没问题吗？”洛棠有些担忧道，“大师兄那边好像非常不满，认为你应该将纵火一事公之于众，让夏凡承担所有责任，我们则照原计划继续探寻新的藏身地。他说你这样做，等于把所有声誉都送给了别人，今后消息传出去，洛家恐怕会成为其他世家口中的笑柄。”

&esp;&esp;洛轻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维持世道的秩序，是枢密府方士应尽的责任。但这过程中无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选择哪一种秩序来维持。”

&esp;&esp;“哪种……秩序？”

&esp;&esp;“是自己提出来的，还是别人提出来的？如果后者比前者差，那自然不用考虑，可若是后者比前者更优秀呢？”

&esp;&esp;洛棠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答案。

&esp;&esp;“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每个人的想法也必不会相同。选择自己定下的秩序无可厚非，因为它无需去适应，对自己最为有利。”洛轻轻平缓的说道，“但我会选择更好的那一种——组织考生撤离，也是因为它比放任散门不管、坐视混乱蔓延更好。”

&esp;&esp;“正如同枢密府从六部中脱颖而出，结束了永国覆灭后各地层出不穷的邪祟事件一样，只要不断选择更好的秩序，那么新出现的秩序就会越来越好。而作为这些新秩序的维护者，永远不会成为笑柄。”她微微吐出一口气，“听到他的计划时，我确实心有不甘，可那并不妨碍我与他合作。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我选择了夏凡，而是选择了更好的秩序。”

&esp;&esp;……

&esp;&esp;“这是后勤组新收集来的药材，交给你了。”

&esp;&esp;“筹纸有制成符箓吗？”

&esp;&esp;“稍等，马上就好。”

&esp;&esp;“我先来，艮术为丑，隆山造！”

&esp;&esp;随着一名考生施展方术，两栋房屋间的地面开始向上拱起，顺着墙壁一点点向上攀爬，直到接近一层顶部时才停下。

&esp;&esp;“呼……不行了，今天的气全耗光了。”施术一停，他便喘着粗气坐倒在地。

&esp;&esp;立刻有人上前测出了拱起地面的高度，“一共上升了九尺半，不错，比上一组成绩更好。”

&esp;&esp;“下一位谁来？”

&esp;&esp;“让我来试试。”又一名方士领过药包，站在了房屋前。

&esp;&esp;“看来进度还挺快。”洛轻轻驻足看了一会儿，朝身边的夏凡说道，“很难相信这些人两天前还在互相算计，彼此打得不可开交。”

&esp;&esp;从公布计划后到当天下午，青山镇中心已变成了一个吵闹的工地。所有散门考生都被动员起来，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改造当中。其中进展最快的，当属外围拆迁组——由四十多人组成的破拆小队几乎在短短的两个时辰里，就将井字外圈的房屋搜刮得一干二净。但凡有可能派得上用场的器具，比如说锅、釜、门板、锄头都被集中到了茶楼前。

&esp;&esp;其次便是堵漏组——它所占人数最多，接近六十人，而且世家子弟占比也最多。涉及到方术技巧上，世家确实有着散门难以比拟的优势。他们利用艮术和坤术，将楼房间的间隙挨个封死，再用木料搭设出围栏、挑台等简易防御设施。

&esp;&esp;短短半天时间，镇子的模样就已变得面目全非，原本平整的青砖路被撬得坑坑洼洼，大量砖头都被当成了改造原料；而内圈的两层房屋更是被粗陋的泥土墙连接在一起，由于控制问题，不少泥土墙甚至侵入到了墙体内部，乍看上去有种“活化”了的感觉，既难看又可怖。不过比起最初的青山镇，此刻它倒更像是一个堡垒了。

&esp;&esp;当然，大家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积极的，即使有洛家背书，质疑计划的考生仍占了不少，其中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能否抵挡住大荒煞夜，而是这么多人能不能及时打到足够的猎物，以撑过考试这最后两天。

&esp;&esp;方士唯一的缺点，大概就在于消耗上——一旦填不饱肚子，引气效率就会大幅降低，变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esp;&esp;因此最先取得成效、带动全盘的既非拆迁队，也不是堵漏组，而是狩猎小队。他们根据指引，只用了半个时辰便从后山活溪中捉到了大量螃蟹，即使不够所有人都吃饱，但对于断粮一天的考生们而言，无疑是一记强心针。可以说正是在吃过油炸螃蟹宴后，一切才走上正轨。

&esp;&esp;“他们争斗是因为利益，现在合作也是为了利益。”夏凡轻笑道，“外部有大荒煞夜给的生存压力，内部有通过考试的引诱，只要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应该都能忍过去。这不算解决矛盾，最多只是将矛盾压下，时间久了它或许会炸开，但幸运的是，我们只用坚持两天就行。”

&esp;&esp;“哦？我还以为你会夸是因为自己决策有方，演讲号召能力十足呢。”

&esp;&esp;“我在你眼中，原来是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吗？”

&esp;&esp;“昨晚找上门来时确实挺像的。”洛轻轻背着双手迈步向前，“对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东西的？不光善于安排人手，分组也十分有趣。什么堵漏组、测量队……一边实施一边复核改进，就好像你心中有数，不是大荒至

&esp;&esp;和洛家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共事么……听起来似乎也挺不错的。

&esp;&esp;洛轻轻不光有能力，样貌也是上乘之选，有这样一名出众的女子陪在身边，之后的工作想必也会格外有趣吧？

&esp;&esp;“喂，你在傻笑什么？”一个充满嫌弃的声音打断了夏凡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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