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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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澌半晌没有答话，旁边的李呈天快速地敲打着手中的笔记本，过了一段说：&ldo;我把特定的事情写了下来，你醒来就看看。&rdo;他像是知道范澌的神智尽管昏迷但还是有一定的理智，他继续说着：&ldo;现在基本情况还是稳定，但是不排除有特殊情况发生，我派了个人过来，就在前三百米的那处房子，有事你可以叫他做。&rdo;&ldo;我离开大概就在十天左右。&rdo;他说着，停下了话调，看了看夕阳，喝了口水，把最后一行字打出，对着那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人说：&ldo;我走了，回见。&rdo;他站起来，低下身，在那个人的额上亲吻了一记，&ldo;好梦。&rdo;夕阳拖着人长长的身影离去，范澌没有睁眼，没有开口，他在昏沉中不愿醒来，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额上的印迹，还有那个人离开的步伐。事情是如何，他不知道细节，但他知道，有时候，求生的欲望胜过世上任凭一切东西，他只要知道他能继续活下去就是足够好的事情。现在，还不到他死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他好像……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去做还没有得到，好像前面那不甘心败在李呈天手里的理由已不再是理由……三十三那人越走越近时，范澌的枪是拿在手里的，人走近了看着那张跟李呈天相似的脸，撇过头继续看着汪洋大海。&ldo;我叫李浩。&rdo;那个长似李呈天却比李呈天多了丝秀气的人说。范澌没有说话，李浩把手中的餐盘放下，说：&ldo;我住前面一点。&rdo;他笑着说：&ldo;我哥说这几天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叫我。&rdo;范澌偏过了头，看着餐盘里放着的针筒，皱了皱鼻子，睁着碧绿的大眼看着，里面海水一样蓝色的颜色吸引了他，他伸过手拿着，把针筒刺进自己的身体里，看着液体消失在自己的体力，微微地扯了一嘴。李浩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看见范澌把针筒扔回闭着眼躺回沙滩椅上，笑了笑，说：&ldo;你可以吃点东西。&rdo;范澌没有回答，李浩坐在旁边没有走，正大光明地打量着范澌，从头到脚很是细致。范澌无动于衷，敞开的身子看似完全没有防范。李浩最终说：&ldo;你得吃点东西。&rdo;范澌的青筋在阳光的刺眼光线下显得很是突兀，李浩不得不说：&ldo;我哥说我得想办法让你吃点东西，要不他回来准得让我难受。&rdo;&ldo;我们不熟，但我应该让你知道，我得完成我的任务……&rdo;李浩凑过来说：&ldo;要是你不……啊……&rdo;他侧过身，一枚子弹从他的脸旁飞过。&ldo;妈的。&rdo;李浩诅骂：&ldo;靠，我就知道叫我过来没好事。&rdo;范澌睁开了眼，眼睛一片碧绿有些荡漾，不再像前一刻死水一般，他张口嘴：&ldo;滚。&rdo;李浩笑了：&ldo;你吃完我就滚。&rdo;餐盘里是李呈天配的维生素，据说这个人如果三天不吃这个东西得死翘翘，他此刻倒是希望……这能成真。范澌枪指着他的头，就像下一刻就能开枪。&ldo;啧，真危险，做杀手的是不是成天喜欢弄着枪子儿玩……&rdo;李浩笑嘻嘻地说，神情有些无赖。手机响了，李浩接起，耸肩说：&ldo;哥，没办法……&rdo;手机扩音里李呈天说：&ldo;药我是照你的方程式配的，如果不吃东西就吃药。&rdo;范澌看了看手机，把药抛进口里吞下。李浩笑了笑，拿着餐盘走掉。第二天他重新走上海滩，躺椅上没人，走到屋里，没人。找了二遍，确定完毕后他打开手机，说：&ldo;哥，他不在了。&rdo;&ldo;什么？&rdo;李呈天问。&ldo;对不起，我看丢了。&rdo;李浩手里握着枪，深吸了口气。之后长长的沉默，李呈天收了线，握紧了手里的盘，看着高楼底下的夜景，霓虹灯闪烁，让人眼前一片迷茫，看不清到底谁在究竟干些什么。三十四范澌没有离开西雅图，他现在蹲在一幢公寓的房子里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稀里哗啦地像饿死鬼一样地吃着他刚做的三鲜面。长相俊美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把最后一口汤送进口里，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口，风度翩翩佳公子般开口了：&ldo;去倒杯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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