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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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1页）

&esp;&esp;“周游。”周义清总会耐心地回答，“我的儿子，周游。”

&esp;&esp;x花了一些时间把周游的东西清理干净，比如周游的药，周游的衣服，周游的辅具。但轮椅他有些不舍得，他喜欢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周游的毛毯，哪怕那张毛毯上属于周游的草药气味越来越淡，他也觉得不舍。

&esp;&esp;每每看到灶台，x总会出现短暂的恍惚。但随着时间推移，灶台的存在越来越淡化了。他成为了“周游”，开始研究周游留下的资料，以“周游”的身份，在王都区里行走。

&esp;&esp;周义清发疯逃走的那一天，把轮椅和毛毯也带走了。x在家里转了很久，他再也找不到一丝仅属于周游的，与他毫无关联的痕迹。

&esp;&esp;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看到了窗上那辆小自行车。那是他拧给周游的。周游骑不了车，没法跑步，他曾经给过承诺，说以后会带着周游开车环游世界。

&esp;&esp;“周游……”x小声地嘟囔，“周游？”

&esp;&esp;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天花板上。天花板上有霉痕，有水渍，有裂缝。和他曾与周游并肩醒来的每一个清晨，一模一样。

&esp;&esp;“周游。”x大喊。

&esp;&esp;他顿了顿，轻声回答：“我在这里。我就是周游。”

&esp;&esp;秦戈用x的眼睛看着一切。在x闭上眼的时候，黑色的海洋开始翻腾。秦戈被冲出了他的“海域”，大汗淋漓地睁开双眼。长毛兔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掌心里化作一团雾气不停打滚。

&esp;&esp;“你还好吗？”白小园担心地问。

&esp;&esp;“没事……”秦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谢子京和x。

&esp;&esp;x已的歇斯底里状态被秦戈消除了，整个人半睁着眼睛，很不清醒。

&esp;&esp;秦夜时对谢子京的要求是，可以打人，但不能打伤，不管怎样都要活捉x和卢青来。秦戈必须配合谢子京缓和x“海域”的异状，保证他在整个抓捕过程中不要出现意外。

&esp;&esp;在两人的头顶上，仍有浑浊的雾气盘旋。片刻后，那雾气终于缓缓降落，就要进入x体内了。

&esp;&esp;就在这个瞬间，一只金色的小猴子忽然从卢青来背上跳了出来。但秦夜时的狼獾根本没给它逃脱的机会，一爪子就把它拍在地下。

&esp;&esp;此处的突发事态似乎惊动了那头缓慢降落的猩猩。

&esp;&esp;秦戈心中一跳——他在发现周游的“海域”已经被谢谅切割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曾经有过怀疑：这样的“海域”绝对不能称作正常。既然不正常，那x对自己的精神体真的有完整的操纵能力么？

&esp;&esp;眼前的一切给了他答案：猩猩再一次挥动双手，它这次攻击的目标是谢子京，和被他制服的x。

&esp;&esp;巴巴里狮子行动极快，几乎立刻从地上弹起，张开狮口，亮出爪子，再一次拦腰截断了从混沌雾气中钻出来的猩猩。精神体受创令x疼痛不已，他在谢子京身下挣扎扭动，谢子京干脆又给了他一拳。

&esp;&esp;猩猩也随之摔了下来。它落地时还未来得及化为雾气，沉重的身躯砰地砸在了地上，

&esp;&esp;地面忽然裂开了一道缝。

&esp;&esp;“谢子京！”秦戈失声大喊。

&esp;&esp;那是零号仓被修补过的缺口，电路的聚集点！

&esp;&esp;巴巴里狮后爪在地上一旋，立刻转身扑向了谢子京。它用爪子抓住谢子京的衣襟，一下跃出数米。

&esp;&esp;地面崩裂了。猩猩和x齐齐掉了进去。

&esp;&esp;狼獾与沙猫立刻跃起，身姿快得几乎完全看不见。但两个精神体却都在缺口处堪堪停下，踟蹰不前。

&esp;&esp;缺口下方正是零号仓现在的监控管理室。秦夜时的人正在拆除室内的仪器和工具，把地面挖出了一个大坑。

&esp;&esp;猩猩带着x，正好砸在了这个坑上。

&esp;&esp;脆弱的土壳被压碎，x继续往下坠落。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esp;&esp;“……干涸的地下水脉。”秦戈想起来了，“在很久以前，这里是有泉水的。”

&esp;&esp;所有人立刻撤离零号仓。半小时之后，带着热度的地下泉水涌了出来。它先淹没了零号仓，随后从缺口涌出，形成了一个真正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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