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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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3页）

&esp;&esp;“我怎么看重要吗？”拉斐尔冷笑，“父亲从来不重视我的意见，眼睛里只看得到他可爱的路易斯。他不想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换一具身体了。”

&esp;&esp;“难道真的要用莱昂那孩子……”皇后惊恐。

&esp;&esp;“开什么玩笑，母亲？”拉斐尔骤然爆发，“你还真的信了哈桑的鬼话？换身体？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了！您不能总这么天真，母亲！”

&esp;&esp;艾瑞斯皇后被儿子吼得六神无主。

&esp;&esp;拉斐尔怒道：“道德伦理委员会和教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就只有偷偷进行手术。而这事一旦走漏风声，会是一场难以挽回的公关灾难。我们整个皇室都会名誉扫地，被全国民唾弃！”

&esp;&esp;皇后泫然欲泣：“我都知道。可我们能尽量做得小心一点。”

&esp;&esp;“没有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拉斐尔冷声道，“假如没有事发，手术顺利完成了，那变成了莱昂的父亲该怎么生活？对着安东尼这个侄子叫父亲吗？还是他在手术前突然传位给莱昂，然后自己继续做皇帝。或者——”

&esp;&esp;拉斐尔盯着慌乱中的母亲：“还是您愿意按照原计划，选择路易斯的儿子安德鲁来做父亲的捐赠者？他是父亲的亲孙子，父亲本来也更加中意他的身体……”

&esp;&esp;“不！”皇后失声大叫，“安德鲁才三十岁，他就要结婚了。我们不能毁了他！”

&esp;&esp;拉斐尔一声讥笑，把杯中的酒倒进了喉咙里。

&esp;&esp;“那我们该怎么办？”皇后睁着一双泪眼，无助地望向长子。

&esp;&esp;拉斐尔斜睨母亲，目光森然：“父亲如果真换了身体，他将会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生活，而不再是你的丈夫了，母亲。他必然会想办法确保自己的皇位，奉你为太后，然后迎娶别的oga……”

&esp;&esp;皇后面上血色尽褪，光影在她脸上切出两道沟壑般的法令纹。

&esp;&esp;“所以，这个手术，只是用来宽慰父亲的道具。”拉斐尔走过去，扶着母亲摇摇欲坠的身躯，让她坐下，“我们当然不能让父亲去冒这个险。”

&esp;&esp;“可是……”

&esp;&esp;“父亲的病是好不了了的。”拉斐尔语调轻柔，哄着一把年纪了依旧天真单纯的母亲，“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局，但是我们要比他更坚强和理智。我们不能让把整个皇室，拜伦帝国的名誉，都送给他陪葬。”

&esp;&esp;“那该怎么办？”艾瑞斯皇后只会反反复复念叨这一句话。

&esp;&esp;拉斐尔忽而一笑，秀丽明艳的面容同皇后年轻时如出一辙。

&esp;&esp;“如果父亲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将会公布他的病情。这样一来，他只有退位。或者，至少由我摄政。而您就可以带着父亲去外地疗养了。您不是一直想离开帝都，去个安静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吗？”

&esp;&esp;“可你父亲……会死……”

&esp;&esp;“人都会死。”拉斐尔冷静道，“只有圣主才会永生。我知道您爱父亲，我也爱他。所以，我们更该让他走得有尊严，而不是背负骂名。”

&esp;&esp;艾瑞斯皇后怔怔地呆坐着，泪水冲刷着脸颊上的脂粉。

&esp;&esp;“当——”

&esp;&esp;午夜的钟声响得猝不及防，艾瑞斯皇后惊得一耸，同长子面面相觑。

&esp;&esp;两人都联想到了一处——这钟声，多么像为大行的皇帝拉响的丧钟呀！

&esp;&esp;

&esp;&esp;冰雪宝冠之上，莱昂不住低头看手环上的时间。

&esp;&esp;“这是什么？”伊安注意到驾驶舱的悬浮屏幕的底部，有一个长长的进度条，只走了一点点。

&esp;&esp;“是阿修罗的升级进度条。”莱昂说，“我和它绑定后，它就自己升级去了，只保留了一点基础功能供我使用。毕竟沉睡了四千年，程序很落后了，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它还向我抱怨了现在编程语言都已经变，它重新学习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呢。”

&esp;&esp;“抱怨？”伊安听着纳闷。

&esp;&esp;一台机甲怎么会向人类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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