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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谢茂把痒痒挠打（放）在了衣飞石手心，趁着衣飞石双手捧着痒痒挠不能动，伸手去扯衣飞石的衣襟：“还要和孤犟？长公主打你哪儿了？”

&esp;&esp;衣飞石心念急转，到底还是选择了撒谎：“没有，阿娘就打了两耳光……”

&esp;&esp;针刺这事儿太过分了，信王又是个一言不合就敢捅死承恩侯世子的脾气，衣飞石不想此时节外生枝。

&esp;&esp;“那你腰上哪里来的血渍？当面就敢撒谎，你是觉得孤没资格揍你？”

&esp;&esp;衣飞石忙道：“有，殿下当然有。”

&esp;&esp;“将衣衫褪了，若被我发现伤处……”谢茂勾住他领口扯了扯，板着脸威胁，“信王府也是有板子的。”

&esp;&esp;衣飞石有些迟疑。刚才穿衣时太仓促，身上的血渍没擦干净，敷药时才被信王看出来了，也不知道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地方残留着痕迹？脱衣吧，怕被发现腋下的伤痕，不脱衣吧又不太可能。信王已经为此发过一次脾气了，他不能再让信王把满府侍卫招来。

&esp;&esp;他一边慢腾腾地解本就松垮垮的衣裳，一边小声解释：“是我做错了事，阿娘才使人教我几下，……哪家都是这样儿的，阿娘平时、待我也很好……”

&esp;&esp;谢茂懒得跟他废话，就盯着他脱衣服。

&esp;&esp;衣飞石脱得再慢，总有脱下来的时候。迎着谢茂认真审视的目光，衣飞石自己也不动声色地往侧腰扫了一眼，没发现血渍，这才松了口气。所幸腋下的针眼不容易被察觉。

&esp;&esp;谢茂上下打量了许久，衣飞石被他提起手臂时，一颗心都堵在了嗓子眼。

&esp;&esp;然而，谢茂仔细地把他胳膊看了一遍，肋下看了一遍，总不可能拨开腋下的毛发去一寸寸检查针眼。衣飞石觉得，信王恐怕想都不会朝着针眼上联想。这事儿刁刻得出奇。

&esp;&esp;许久之后，谢茂才慢吞吞地说：“倒是我错怪你和长公主了。”

&esp;&esp;一家子性命都没搞明白呢，衣飞石只求信王不要在此时去和长公主生事，闻言忙穿好衣裳乖乖地依在谢茂腿边，说道：“蒙殿下垂爱关怀，飞石受宠若惊。”他振衣飞石（34）

&esp;&esp;相比起闭门自乐的信王府，宫中的气氛有着不同寻常的凝重。

&esp;&esp;昨日承恩侯夫人钱氏往长秋宫哭了一上午，据传是一路哭着出去的，宫妃正在议论杨皇后心狠，又悄悄说死了儿子的承恩侯夫人倒霉，闲言碎语传了不到半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esp;&esp;——长秋宫死了六十多个宫人，二十多个太监。

&esp;&esp;整个长秋宫悄无声息地就换了一次血，没人知道长秋宫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出大事了。

&esp;&esp;在杨皇后的镇压下，东西六宫都很安分。此时也没人敢蹦跶出来给帝后添乱，情势未明之时，也没人敢踩着杨皇后向皇帝邀宠。一时间，六宫失声。

&esp;&esp;只有长信宫淑太妃处不同。

&esp;&esp;拿了信王府专送后宫的笺表，淑太妃一边看一边捂嘴笑：“这小坏蛋知道疼人了呀。”

&esp;&esp;她斜倚在冰伏玉榻上，乌黑的长鬓上缀着金环步摇，笑起来花枝乱颤，旁边服侍的宫人轻轻为她打扇，她乐得在榻上翻了翻，往谢茂递来的笺表上再看一眼，又忍不住笑，“好好好。我日也盼，夜也盼，盼得心火全消，盼得指望全无。……我儿终于开窍了。”

&esp;&esp;她独自一人自说自话，在旁服侍的都是她的心腹，却没有一个人插嘴。

&esp;&esp;淑太妃将笺表看了又看，最终将之收在玉匣中，吩咐道：“将帖子送到太极殿去。告诉陛下，明日我要召梨馥长公主进宫。”

&esp;&esp;※

&esp;&esp;黎顺端着两碗酸梅浆回府复命，他功夫好，走回来装着酸梅浆的瓷碗上还凝着细细的霜。

&esp;&esp;“给侯爷送去。”谢茂在传香殿见黎顺，衣飞石还在寝殿憩室休息。朱雨亲自提着食盒要走，谢茂突然想起了，改口叮嘱道，“先问问齐医官，侯爷带着伤，喝这汤妨碍么？不妨碍再给侯爷送。”

&esp;&esp;朱雨应声离开后，谢茂端着酸梅浆一口饮尽，满肚子郁气怒火才算压住了。

&esp;&esp;“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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