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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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

木莲在房内，那颗心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一起一落的，就是没个踏实的时候。白风临出去时嘱咐过她先别出去，所以这会她只能从门缝里往外看去。虽然视线受到限制，不过能看到李嫂平安无事她就放下了一半的心，然后也看到了一部分村民，虽然此时那些村民已经停止了冲撞的动作，但是手里还是紧紧地撰着大棍子，双眼依旧通红，个个都死盯着白风。

也不知道为何，那些村民明明个个面上的表情都异常狰狞，似乎有随时发疯的可能，但自他们在那一瞬对上白风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睛后，一个个竟再也抬不起手中的棍子，再也向前跨不得一步！他们狰狞的表情渐渐现出几分迷茫来，眼中的凶光慢慢淡了下去，但也仅只是淡了下去，并没有完全消失。

这时，白风缓缓开口，木莲忽然发觉，此时他那温糯的声音听着似乎与平常不大一样，那平和的声音进入心里，竟如天籁一般，带着净化的魔力，于无声无息中洗涤的心中的焦躁与烦乱，木莲不知不觉间，慢慢安定了下来。

其实白风说的那些话，基本上就是胡扯一通。内容无非是昨晚观音大士也托了梦给他，说这个村子里确实是有妖怪作乱，所以特意派他来捉拿妖怪，还给了他一瓶仙丹，病人吃了后，这病就能好个五六分，待他在杀了那个妖怪，这病就能完全好了……

然而这样的话，不管是那些村民还是李嫂他们，就连木莲，心里都莫名地觉得很信服，就像自己昨晚也做了同样的梦一般！

村民脸上的迷茫之色愈加重了，挣扎了一番之后，眼中的凶光竟全都淡了下去，个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来看去，过一会，其中一个有些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昨晚我好像也是做过这个梦呢。”

“我……好像也做过。”另一个见有人这么说，似乎得到了确认一般，也迟疑地说了出来。

“嗯……好像我还真做过这个梦。”

“我也有做过好像！”

“咦，原来你们也做过这个梦啊！”

……

接下来就越来越多的人都纷纷觉得自己做了个跟白风一样的梦，相互确认比较着，最后终于有人迟疑地问道：“那，观音大士说的仙丹呢？”

“在这，每人一粒，自己过来拿。”白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细脖子瓷瓶来，那瓶子并不大，仅一掌就可包住，整个瓶子通身透白，在霞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几道七色的炫光来，如此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凡物。

那村民倒也乖乖地排着队上前来，每个人都虔诚地捧着双手伸到白风面前，白风先看他们一眼，然后再把瓶子往他们手中轻轻一倒，就看到一粒莲子大小，似琉璃珠子般的药丸滚了出来。

“回去把这粒药放入病人的口中，咽不下去的含在口中即可，它会在口中慢慢化掉的，服了此药过后，病情即会稳定下来。”

“谢谢谢谢……”

“谢谢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

直到最后一个村民走出这间四合院的时候，木莲才从房间了走了出来。这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然而，直到这会，李嫂他们脑子里还是都有些糊里糊涂地，她看了看白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迟疑地说道：“这个，这个，我家老李他……”

“请大嫂也拿一粒过去给大叔服下吧，这是我们家世代密不外传的灵丹妙药，是专门治这种邪病的。”白风这会也往李嫂的手里倒了一粒药。

“好的好的。”李嫂也不多问，眼睛有些直直的，小心翼翼地拿了药就赶忙往李叔的房间跑去。

李大虎和李大牛似乎也变得有些呆头呆脑的，站在那儿愣了半天的神，然后才想起来这院子经过刚刚的那场风波后，好些东西都撒了一地，便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秋菊也一声不吭地回厨房去为大家准备早饭，一切，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他们照常地忙着于往日无异的活，但，此时看起来却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白风，刚刚怎么，他们……”木莲这会似乎是醒过神来一般，终于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别担心，刚刚是那妖怪控制了他们的心神，挑拨着上来闹事的，我用驱魔音破了他的法，可惜一时间也没法跟那些村民说解释得清这些事情，为防他们再受那妖怪鼓动，只好让他们一个个上前来，我先蒙蔽住他们的是非之心，暂时受听命于我，虽然神智会变得有些呆木，但至少还安全。”

“那这药……”

“这当然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了，只不过也有一定的功效，虽治不了这病，但缓解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他们要这样的什么时候？”木莲看着明显变得有些呆木的李家兄弟们，还有有些担心。

“现在只能尽量拖一会是一会了，那个妖怪不简单，我一时还找不出他来，也不知道他的主要目的是什么。”白风淡淡地说道，声音里暗含着三分忧虑，他不但找不出那个妖怪，连那妖怪的法力深浅都打探不出来，总觉得会有更大的危险等在后面一般，看不清，摸不着，猜不到。

白风正思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不觉淡了下去，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起来。木莲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由得生出许些愧疚来，这其实并不关他的事，却是因为她，他就给都揽上了，如今又看他因这而伤神，而她竟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也不知道青岚那边的事情办得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出来，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白风沉默了一阵后，忽然开口淡淡地说道。

“青岚，他，去哪了？”木莲听后心中一怔，迟疑地问道，青岚，这个名字，在这个时候，于她来说竟是带着一股莫名的魔力般，让她抑制不住地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我不知道，那个时空我也没去过，去过的人也很少有能回来的。”白风摇了摇头。

“那他！”木莲听着心中猛地一窒。

“你担心了？”白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抹轻轻的浅笑来，而且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又重新浮现出昨晚木莲曾经见到的揶揄！

“你——”木莲知道他又开始打趣她来了，真不知道何时开始他有了这样的嗜好。

“是，我很担心。”木莲深呼吸了一下，抬头对上白风的眼睛，坦白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情。

白风看着那双坦荡的眼睛微怔，随后似是漏出几分赞赏的微笑来说道：“别担心，我就是逗逗你罢了，他应该就快出来了，到时你再自己问他吧，或者我帮你问也行。”

人家都这么说了，木莲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况且她和他们原本就不同。或许，他们真的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一个完全不同于她所处的这个世界，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世界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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