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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过去还是孩童伊恩的时候，他就经常在半夜迷迷糊糊地看见便宜舅舅和一些不认得的人交谈。
&esp;&esp;那时的伊恩虽然还未觉醒记忆，但也足够聪慧，从未暴露自己知晓这些消息，也正是自那之后，孩童伊恩就开始着手准备，想藏匿几枚小银币，逃离这个家。
&esp;&esp;自己的出现，固然会令这些土著惊讶愕然，但也会令对方心生疑惑，那就可以给希利亚德与自己机会。
&esp;&esp;定下心神，伊恩来到客厅。
&esp;&esp;在这里，一个人影正在等待。
&esp;&esp;“居然是你。”
&esp;&esp;生涩的帝国语响起，正在处理自己足上伤口的人影站立起身，略有竖瞳特征的双目凝视着男孩。
&esp;&esp;伊恩也抬头看去。
&esp;&esp;这位年轻土著没有头发和眉毛，皮肤棕褐，浑身包括面颊上都纹有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身材比他这个七八岁的孩子高不出多少，但脖前的一圈羽环却可证明对方萨满身份。
&esp;&esp;红杉土著身材矮小，即便是族内强壮的猎手也不过是一米五六左右，他们的确比帝国人要瘦弱许多，但动作十分灵敏，具备一定的夜视能力，嗅觉和耐毒性也都比帝国人要强上不少，是天生的林间猎手。
&esp;&esp;当年帝国开拓时代，殖民的帝国人在和本地土著冲突时死去不少，故而南岭这边的父母都用‘被土著抓去吃掉’作为哄吓小孩的说辞，所以伊恩也很清楚对方的情况。
&esp;&esp;埃兰被毛毯包裹，放在这位萨满旁的椅子上。白发的幼童睡的正香，砸吧着嘴巴，浑然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的危险和被血色雾气萦绕的现况。
&esp;&esp;“看来，死的是奥森纳，真难想象。”
&esp;&esp;萨满面容惊讶，嘴角一动，便令那些纹身怪异地扭曲：“他经常说自己的外甥非常聪明，是最好的祭品材料，所以要多加钱……但他恐怕也没有想到，你居然聪明到这个地步。”
&esp;&esp;“的确是最好的祭品。”他笃定道。
&esp;&esp;伊恩对此沉默以对。
&esp;&esp;萨满察觉到伊恩沉默背后的意味，便眯起眼睛，沉声道：“你敢于独自回来……看来奥森纳在临死前，已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esp;&esp;“还是说，你已经将这一切告知给护卫队？”
&esp;&esp;一个小孩子，能在杀死舅父，又看见自己后如此冷静地沉默，萨满猜测，对方已经将奥森纳和他们勾连的事实告知本地卫队，请求庇护……
&esp;&esp;或许在伊恩的身后，已经有一队哈里森港卫队紧随而至。
&esp;&esp;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甩到一旁。
&esp;&esp;不仅仅是因为卫队不可能跟在一个小孩身后，放任对方独自一人回家，更因为伊恩已经开口。
&esp;&esp;“没有。”
&esp;&esp;男孩站在客厅的另一端，他平静道：“告诉护卫队，我的弟弟就必死，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esp;&esp;“他是祭品。”
&esp;&esp;看向身侧的幼童，萨满若有所思道，他又侧头凝视伊恩：“你也是。”
&esp;&esp;“但是现在未必。”
&esp;&esp;咧开嘴，这位羽环萨满露出怪异的笑容：“伊恩……我记得你的名字。你有没有打算继承你舅父的工作，成为我们的合作人？”
&esp;&esp;“你很聪明，伊恩，在我的帮助下，你可以活的很舒服，很自由，你比你舅父聪明多了，不会和那个吸菇的蠢货一样疯疯癫癫……”
&esp;&esp;他发出邀请：“我们山骨部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esp;&esp;萨满以为奥森纳死于吸菇时的迷梦，在沉眠之时被自己外甥偷袭，这种愚蠢的死法在他的预计之中。
&esp;&esp;萨满的提议并非一时兴起。因为他们的确需要一个人为他们提供哈里森港的消息，小孩子虽然不方便，但也好掌控。
&esp;&esp;哈里森港周边的土著部落并不少，和港口中人合作的人更不少，但是独属于他的合作对象只有奥森纳，如果不是奥森纳能为他提供一部分粮食和各种工具，以及偶尔的祭品，他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成为萨满。
&esp;&esp;奥森纳死了，的确是个损失，但那个吸菇的疯子太难掌控，倘若换上伊恩这个聪明孩子，其实未必是个坏选择。
&esp;&esp;再不济……也能当祭品嘛。
&esp;&esp;“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esp;&esp;所以萨满露出怪异的微笑，他不相信伊恩会选择自杀。
&esp;&esp;至于埃兰的生死……萨满没有说，毫无必要。
&esp;&esp;他也不觉得需要和一个孩子讨价还价，那是他能入大萨满眼的敲门砖，也是部落的必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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