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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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聚会似乎变成了一场各自聊回忆的大party，无聊的若曦和真真各自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原来毕业以后的人就只能靠找个机会翻翻过往，所谓的同学会也就是，说说当年谁暗恋谁，谁给谁传过小纸条，谁和谁和谁是三角恋情，谁和谁是宿日仇敌。好吧，虽然借此若曦拐弯抹角的猜到了海轶和韶儿的爱情，但已经冷静的她还是在没完没了的回忆话题中毫无顾忌的睡过去。忽而，身上被盖了一件外套。衣服上还带着体温，淡淡的陌生气息，沾染着烟草的味道，她梦呓的翻个身，衣服缠在身上，柔软帖服，却不止是身体上的温暖。一定是他。若曦睁开眼，发现已经周围的人差不多已经走光了。剩下的韶儿正在和陆小川一起在吧台结帐，而海轶则坐在她的旁边，淡淡对她笑：&ldo;醒了？叫你朋友醒醒，一起回家。&rdo;若曦喃喃的问：&ldo;那，那个师姐呢？&rdo;&ldo;她自己会回去的。&rdo;海轶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若曦不敢多问，赶紧摇醒真真，然后互相掺挽着，打着哈欠站起来往外走。经过吧台时，海轶拍拍陆小川的肩膀：&ldo;我送她回家，你送韶儿。&rdo;陆小川诧异的看了一眼海轶，兄弟间的默契立即明了他的意思，终于还是说了几个字：&ldo;小心点。&rdo;海轶也笑着说：&ldo;你也小心点，可别把咱们班花给撞了。风还是很大，深冬的也清冷清冷的，两人打辆出租车送真真回学校，若曦却怀念自己家的暖被窝，死活要回家。本来她是准备一个人搭604路末班车回去的，被海轶拦住了，又再次打车。离家还有半站地的时候若曦拼命要下车，她怕被邻居看见不好解释。于是海轶下车陪她走回去，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昏黄的灯光温馨而宁静，他们俩并肩慢行，若曦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总是尴尬面对也不太好，所以若曦对他说：&ldo;你们是同学？&rdo;不用指名道姓，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海轶默不作声，把她胸前的衣襟拉紧，然后才点头：&ldo;是。我们同班同学，她是我们班的班花。&rdo;&ldo;哦，看得出来，师姐很漂亮。&rdo;若曦这句话说的很衷心。&ldo;不管现在混出了什么人样，上大一的时候其实都是差不多的。那时候韶儿是班里高高在上的女神，每个男生都希望可以追到她，当然，连我也不例外。&rdo;海轶笑笑，双手休闲的插在裤袋里，一脸笑容。。唔，可以想象。因为她身边的真真就是这种例子了。全班的男生只要看见她就精神矍铄，像是等待皇帝甘霖后宫一样，可笑的很。一想到海轶也曾是那群毛头小子的一个，心里突然平衡了许多，若曦有点好笑，又怕自己做的太明显，赶紧拿手遮挡住咧开的嘴。&ldo;笑就笑，我不怕，别把自己憋坏了。那时候呢，我确实很喜欢她，觉得她的举手投足都可以入梦，魂牵梦绕的。后来大三的时候她喜欢上学长，我们宿舍还集体出去买醉过一次，中心思想就是悼念我们集体失恋。&rdo;海轶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笑意。&ldo;这么说，你们是集体炮灰了？&rdo;若曦觉得韶儿的魅力还真是不可形容的大，炮灰都是论吨算的。&ldo;什么叫炮灰？&rdo;海轶皱眉。&ldo;就是被无辜放弃的那一个，除了正派男主角和貌美女主角以外的所有男配角和女配角。&rdo;若曦耐心解释。&ldo;唔，这么解释的话，算是。&rdo;海轶点点头，释然一笑。&ldo;那后来呢？&rdo;若曦好奇心很大，不依不饶的追问。&ldo;后来？&rdo;海轶的表情突然很伤感，低头想想才说：&ldo;后来就有一个不服输的小伙子决定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于是贸贸然跑去和人家表白，于是被当场拒绝。那个小伙子很懊恼，如果当初不是喝酒的缘故，他就不会去破坏两个人之间还不错的感情，这下可好，说出去了反而连朋友都没法做。&rdo;&ldo;那个小伙子是你？&rdo;若曦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能理解为什么海轶在韶儿面前表现得那么不自然，原来他也曾是个炮灰，而且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当面被三震出局，崩出去的炮灰。海轶落落大方的说：&ldo;不然呢？今天在场的几个人，还有谁看起来比我更蠢呢？&rdo;若曦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ldo;那倒不是，只是你动作有点不自然。&rdo;&ldo;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说实话吗，容易流弹伤人。&rdo;海轶仿佛一下子淘气起来，戏谑道。若曦被他的话逗得发笑，抿嘴点头，双手合十：&ldo;是是是，大人，我错了，下次不敢了。&rdo;&ldo;知道怕就好，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rdo;海轶笑呵呵的说。若曦得意洋洋的冲他吱牙，&ldo;当然怕阿，你可是万众瞩目的白马呢。&rdo;她笑起来很淘气，弯月一样的双眼伴随着露出的小小齿尖，像个调皮的小精灵，不觉让人久久注视。海轶揽住若曦肩膀，低下头。若曦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坏事了，她有点窘，这就是她家楼旁边，如果被谁看见了，自己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怎么办？于是她双手推着他的肩膀：&ldo;这，这里不方便。&rdo;他也突然明白过来，不由笑了笑：&ldo;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rdo;&ldo;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rdo;若曦喏喏回答。这对话刚说完，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有点傻。可他还是笑着说：&ldo;知道就好，你上楼吧。&rdo;羞涩的若系冲他笑笑：&ldo;好。你回去，回去要小心。&rdo;海轶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笑着点头。若曦脸不由红了，他呵呵笑一笑，没再说话，准备目送她离去。突然，清冷的街道对面突然想起几记鼓掌声，若曦和海轶一起回头，正看见穆歌站在那里。他迅速的走过马路，走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一下，撇嘴冷笑：&ldo;拍电视剧阿，搞这么浪漫？&rdo;若曦愤愤想要骂他，可顾及到身边的海轶和自己勉强树立的淑女形象，只嗫嚅了两下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穆歌倒是没放过她眼底的愤怒，接着嘲弄：&ldo;放心，我不会和林叔叔说的。这事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才懒得当传话筒呢！&rdo;气急的若曦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ldo;我警告你小屁孩儿，如果你再说下去，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rdo;好吧，功力尚浅的林若曦就这么在梦中的白马面前破了功，这句狠话放出来后，海轶愣了一下，随后穆歌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甚至笑到最后还不得不一只手扶着墙，一直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气喘吁吁的说：&ldo;完了，这次你完了，大姐，你吓到你梦中的白马王子了！&rdo;火山和地球撞击若曦用自己良好的家教修养问候了穆歌祖宗十八代，当然，是在心底。而穆歌童鞋压根就没发现此刻自己距离濒临爆发的火山只有一步之遥，他笑的还是很坦然：&ldo;老古板，我先上楼了，你还是好好安抚你的白马王子吧，不然他跑了，你未来几十年都套不上一头了。&rdo;若曦咬着牙给自己吃宽心丸：丢人只能丢一次，坚决不能在同一个坑第二次把自己摔个狗啃屎。她还祈祷，海轶千万要把自己刚刚那句话当成耳旁，她更是发誓，为了挽救自己在他心中残存的形象，肯定不说那句口头禅去死吧，也不能说你死定了。宽慰的结果还不错，她终于把握紧的拳头慢慢放下，转过身对海轶竭力心平气和的说：&ldo;他是我爸找的现任妻子带来的孩子。刚才的话你不要介意，没事你先走吧，明天咱们俩电话联系。&rdo;每个字都是一个个蹦出来的，咬的特别清楚，就像她牙齿下面是那个混蛋小子，一口咬一下都不过瘾。海轶微笑安慰她：&ldo;没有，这小孩儿挺可爱的。你回去吧，我看着你上楼。&rdo;他越是这样宽容，林若曦越是羞愤欲死，她回过头冷冷横了一眼明明已经无数次声明自己就要上楼却还原地不动的人，眼睛眯缝到一起，发出湛蓝的凶光。小屁孩儿，你等着，姑奶奶我今天晚上折腾不死你。发完狠，赶紧朝海轶笑着点点后，然后羞涩的转身，一步步走向台阶，临到台阶前，还没忘瞪上一眼碍事的穆歌，结果，身后突然想起海轶的声音：&ldo;对了。&rdo;&ldo;嗯？&rdo;若曦忙又很辛苦的换上贤良温婉的笑容，双眼望去。&ldo;明天我送你回学校。你几点走？&rdo;海轶微微的笑着，得体的举动和问话都让若曦心里软样样的，这个参照物太强了，立刻显得那个穆歌更加猥琐。虽然穆歌面目还算清秀，但一个还没长熟的小孩子怎么看怎么少了几分男人成熟的风度。若曦两颊发红，这算是他在约她吗？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了？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底雀跃的厉害，赶紧说：&ldo;明天晚上六点，其实，也，也可以早点的。&rdo;&ldo;咳，咳，明天林叔叔过生日。&rdo;黑暗的角落里突如其来的发出一声鸭子叫，打破若曦被海轶蛊惑的迷蒙神智，差点跟着点头的她费力的想了想，不对阿，明天好像不是父亲的生日吧，他什么意思？还没等她出口反驳，海轶已经得体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ldo;既然是叔叔的生日，那你在家好好玩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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