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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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芒手上的包落了地，他的手紧扣着她的十指。&ldo;我给你打了电话。&rdo;&ldo;三个电话。&rdo;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强有力地心跳声。她的手慢慢环上他的腰，指尖传来舒适的触感。走廊的灯熄灭了，唯一的光源都没有了，她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的大脑却越来越清晰。秦泽远感觉到她的不安，&ldo;怎么了？&rdo;乔芒眨眨眼，抬手摸到他的脸，轻轻地如同羽毛划过。虽然看不见，可这一刻，她的感觉却异常的敏锐。指尖触碰到他的唇角，他的鼻梁。乔芒突然笑了，&ldo;泽远，你的脸型像你爸爸，鼻子和嘴巴最像你妈妈。他们说女孩子像爸爸男孩子像妈妈，这样有福气。&rdo;秦泽远皱了皱眉，&ldo;芒芒，他们现在也是你的爸爸妈妈。&rdo;乔芒黯淡地勾了勾嘴角，可是他们却不是这么认为的。&ldo;从小别人就说我长得像我爸爸‐‐&rdo;秦泽远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ldo;我从来没有和你提过我爸爸的事，这些年我一直无法谅解他。我把我妈妈的事迁移到他身上，所以这些年他给我们打电话，我从来不接。&rdo;乔芒平静地叙述着。&ldo;我明白，芒芒我们回家。&rdo;乔芒却拉住他的手，&ldo;你知道我爸爸的名字吗？&rdo;她默了一下，&ldo;我爸爸叫乔之用。&rdo;她的眼睛像猫眼石一般，黑漆漆的。她感觉到他指尖的颤了一下。&ldo;我没有说过，我家以前也是做制药的。&rdo;&ldo;我知道。&rdo;他低沉的回复，&ldo;芒芒，别说了。&rdo;乔芒却幻若未觉，&ldo;麦芒药业，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家破产前，被一个老板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了。我不知道原来很多年前，你爸爸和我爸爸就认识了。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rdo;乔芒话音渐渐哽咽，&ldo;你很早知道是不是？&rdo;秦泽远呼吸巨变，他的手握成拳头。&ldo;去国外前，我找过你。&rdo;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乔家出事的真相。这八个字突然之间如同万吨巨石一般压在了她的心尖上，对她来说无比的沉重，压的她喘不过取气来。&ldo;你找我到底是因为那个吻，还是你心底的亏欠？&rdo;她也不知道到了现在，她还要问出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对她来说还重要吗？冷气源源不断地袭来，她的手渐渐无力，缓缓放下。&ldo;芒芒，我们回家。&rdo;&ldo;回家？&rdo;乔芒听到家这个字眼突然嗤笑了，眼角满是嘲讽，&ldo;我的家在哪？我的家早就没有了。秦泽远，你何必费尽心机地找我。&rdo;如果没有相逢，也许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爱上他，她根本不需要这么纠结。……秦泽远抬手拢住她的后脑勺，那里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发根硬硬的，有些扎手。&ldo;你和我的家。&rdo;可是你和我还能走下去吗？乔芒茫然了，&ldo;再知道了这一切后，我怎么能平静地面对你的我家人呢？&rdo;你想对我好，可是这并不是她要的。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ldo;泽远，我们……&rdo;&ldo;乔芒！不要轻易说出一些话。&rdo;秦泽远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果断了打断了她。&ldo;你先冷静一下。&rdo;从那一天起，乔芒和秦泽远虽然没有分床二睡，可是两人之间无形中竖起了一道墙。乔芒开始各种加班，她把精力和时间劝劝投入到工作中。秦泽远也没有逼她，他知道这件事也只有她自己想通，一切才能解决。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年底。乔荀学校要开家长会。那日乔芒正在c市参加一场研讨会，她和老师请了假。乔荀也习惯了自己给开家长会，他坐在座位上，同桌的父亲问了一些情况。&ldo;乔荀啊，赵勋平时学习多亏了你帮他，他回家说了，有时间到我们家来玩。&rdo;乔荀点点头。赵勋的爸爸心里感慨，这样的孩子有出息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班主任轻轻嗓子刚要说话，有人推门走进来。家长们纷纷看过去，男人年轻，高大俊朗。谁的爸爸这么年轻？乔荀也愣住了，他赶紧站起来。秦泽远和老师歉意地点点头，&ldo;赵老师，不好意思，我是乔荀的姐夫，我来迟了。&rdo;&ldo;喔喔，那快点坐吧。&rdo;赵老师也有些莫名其妙。秦泽远走到乔荀的座位旁边，&ldo;你先回去，我开完会再和你联系。&rdo;乔荀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教室走廊外，周雨还没有回去。&ldo;乔荀，你怎么出来了？&rdo;他指了指里面，&ldo;我姐夫来了。&rdo;&ldo;啊！我看看‐‐哇，你姐夫好帅啊。&rdo;周雨惊呼道。&ldo;你们女生真肤浅。&rdo;乔荀嘀咕了一句。周雨轻笑，&ldo;你姐夫做什么的？&rdo;&ldo;他自己开公司。&rdo;乔荀也不是很清楚。&ldo;你的身体好了吗？&rdo;&ldo;没事啦。上次多谢你陪我去医院。&rdo;周雨目光细细地看着他，乔荀是典型的南方人，肤白清瘦，不过气质倒是有点北方人的爽快。&ldo;你不回家吗？&rdo;乔荀问道。&ldo;我没带钥匙，等我妈一起回去。&rdo;周雨拿出英语书开始背句子。乔荀没再说话，只是望着前方。周雨一边念着句子，余光悄悄地瞄了他几眼。&ldo;周雨‐‐&rdo;乔荀突然叫着她的名字。&ldo;怎么了？&rdo;周雨声音微紧，难道是发现她的偷窥了？&ldo;你念错了。&rdo;&ldo;什么？&rdo;&ldo;whatiasbefore&rdo;&ldo;喔，知道了。&rdo;周雨有种被雷倒的感觉。家长会结束后，秦泽远和班主任聊了几句问了乔荀现在的学习情况。&ldo;乔荀这孩子不错，这回物理又拿了满分，物理老师觉得挺可惜的，这孩子在物理上有天分。可他铁了心思要报考飞行员。&rdo;他笑笑，&ldo;当初他来问过我，大学读什么最省钱？&rdo;秦泽远面色微沉，&ldo;麻烦您了。&rdo;他走出教室，正好看到乔荀和上次那个女生站在一起，女孩子手里捧着书，嘴巴张张合合，乔荀没有言语噙着淡淡的笑意。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最美的时光大概如此。&ldo;乔荀‐‐&rdo;&ldo;姐夫。&rdo;乔荀回头。周雨吐吐舌头，&ldo;乔荀，我回去啦。&rdo;秦泽远走过来，&ldo;你们班同学？&rdo;乔荀点点头，&ldo;对啊。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姐都和老师说了，我自己给自己开会就好了。&rdo;&ldo;高三不比以前，以后还要填志愿呢。我们先回家吧。&rdo;乔荀没有动，&ldo;下周月考，我打算在学校复习。&rdo;他没有看他，目光游离。&ldo;回家休息洗洗澡，你的头发也该剪了。&rdo;秦泽远循循说道。乔荀抓了抓头发，&ldo;姐夫，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在我姐面前说说好话？&rdo;秦泽远斜了他一眼，&ldo;你还是好好复习吧。我和你姐的事你别管。&rdo;&ldo;你到底对我姐做什么了？不然我姐也不会离家出走。&rdo;&ldo;你姐是出差。&rdo;乔荀嘿嘿直笑，跟着他回了家。两个男人在家，一切从简。饭后，秦泽远跑了两杯茶，&ldo;乔荀，过来，我们谈谈。&rdo;&ldo;姐夫，你这样我压力有点大。&rdo;&ldo;我问你，你喜欢物理吗？&rdo;他一本正经道。乔荀扯了一抹笑，&ldo;喜欢啊。可那又怎样？姐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物理挺好玩的。可是喜欢也不见得要拥有能拥有吧。&rdo;&ldo;大学学费你完全可以自己挣。&rdo;乔荀摇摇头，&ldo;我姐舍不得，姐夫，我想的很清楚，飞行员很好啊。学物理我不一定能成为物理学家。小时候我爸说要把我和我姐送回国念书，我姐没读大学，这是她的心结。你知道她那个人，我要是读大学，她肯定会送我出国。我不想她那么累。&rdo;&ldo;姐夫，哄哄我姐吧，我知道她伤心了。&rdo;工作上的事再大秦泽远都能处理好，可是唯独这件事，秦泽远有些无力。乔芒只差说&ldo;离婚&rdo;了。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季一言的名字。&ldo;喂‐‐&rdo;&ldo;你是季一言的朋友吗？她现在就酒吧喝多了，麻烦你过来接她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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